云清眼角也是猛地抽了一下。
钟离棯,这行为,堪称是藐视皇权。
正如那句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么在这大殿之上,又怎么会允许,有座位能够和龙椅平行!
一个帝王,又怎么会允许,有人和他平起平坐!
云清转眸看向云铮。
只见,云铮神色淡淡,眸中看不出丝毫波澜。
真的是这样么?
是的。
钟离棯这种待遇,他早已经习惯了。
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钟离棯就是这副姿态。
就算是刚进入云国朝堂的第一天,他也从未低过头,哪怕下跪!
在钟离棯权势正盛,如日中天的时候。
他曾经听到过钟离棯曾说过的一句话。
他这一世,生来骄傲,不肯半分折腰,亦不肯半分低头。
所以,即便是现在,明面上,钟离棯只是一个空架子王爷,没有像以前那样大权在握,他也不会小觑了他去。
他在交权的时候,态度很是干脆!
那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才是他心中的一根刺!
是他深夜惊梦,辗转反侧,内心忐忑的一根刺。
比之前的钟离棯明面上大权在握,生杀予夺还要让人心惊。
钟离棯抬步向前,在座位上坐下。
目光在大殿内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玉景身上。
此时,玉景因为是戴着面具,从外面看不清神色如何。
玉景看着大殿上的钟离棯,目光深邃。
至于心中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衣袖中的双手却是紧握。
他在确定容瑾是云清的时候,已经调查了云清以及和云清相关的一切。
在得知云清不去找离沉的时候,他的心中是高兴的。这是否可以说明容瑾不喜欢离沉,所以才躲着他。
在得知钟离棯心悦帝女云清的时候,他心中有些酸涩。
他清楚,钟离棯是个不好相与的人物,和离沉一样,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是不容小觑。
若是要争夺云清,势必要和钟离棯对上。
输了,他倒是不怕。怕的是,如同上一次一样,再一次爱而不得,失了她。
所以,他得做好谋划。
他觉得,离沉和钟离棯都是那种硬拼实力,专断强硬的人,不屑于玩弄手段计谋。
那他就凭这一点,去赢了他们。
“把你的面具,摘下来。”钟离棯看着玉景开口道。
他有一种预感,他将来会和这个白衣男子之间发生点什么。
玉景抬手,缓缓的摘下了面具。
面具褪下,众人看去,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那张脸,一大半都是烫伤,猛地看起来只觉得狰狞恐怖,十分吓人。
但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五官精致,脸庞俊美。
这个白衣男子,果然是烫伤了脸。而且,从烫伤的痕迹来看,时间有点长。
“戴上吧。”云铮收回在玉景身上的目光,淡淡道。
玉景,又抬手,缓缓的带上了面具。
“那现在就开始文举了吧。”云清看着云铮问道。
“嗯。”云铮轻轻点了点头。
“今日文举,分为两关,由朕和凌王分别出题评分。”云铮宣布道。
“第一关,由朕出题,三位大学士评分,朕的题目是,民与君。各位按照前几日笔试名次的顺序,上前回答。”云铮又接着道。
笔试第一名便是玉景。
玉景抬步上前,走到云铮的对面。
然后,缓缓的开口道。
“民与君两者,国之根本也。民与君,若少一则国不立。君者,民之父也,一国无君,如同群龙无首,不能称之为国。无君,国必动乱,民不聊生,人心涣散,精神不齐,何谈国家。”
“而民者,君之子也。一国无民,只有君,也不能称之为国。民是国的基本,亦是君的基本。”玉景接着道。
“君犹船也,民犹水也,水能载之,亦能覆之。”
……
玉景用辩论的论述民与君的关系,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语出惊人,才高绝伦。
在座众人,心中皆是叹服,眸中皆是赞赏。
特别是坐在大殿下方,评判席位上的那三位大学士,连连叫好,眼睛发亮。
最后,出来的结果亦是不出所料。
玉景又是稳稳的第一名。
其他的进士们相比玉景来说都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