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金颌首道,“我军向来以长弓硬弩而优于东瀛,但这一次,我手下最好的箭手统统死在自己箭程之外!东瀛军,的确已不再是我大元初征东瀛时的东瀛军!”
“恐怕还不仅如此,”文天祥盯着真金道,“据我所知,元军与东瀛军战场上,元军将士阵亡前,通常兵刃为敌手所断,岂非兵器上根本完无优势可言!”
“文先生应该明白,”真金默然道,“像这种有损我大元士气的消息,是绝对不能让士兵知道的!”
“我明白,”文天祥点头道,“但太子又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让更多的士兵去送命!”
真金无话可说,这确是事实。
文天祥从桌下取出一柄利剑和一把柴刀放在桌上,“这两件东西,有什么区别?”
真金疑惑地望着文天祥,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他们砍在一个人的身上时,岂非一点区别都没有!”文天祥微微笑道。
“文先生的意思是……”真金似乎有点明白了。
“当两个人近到只能用手扭打的时候,还存在箭程与兵器的差别吗?!”文天祥淡淡地道。
***
本来要放倒这几十个东瀛人对小雷、孙言等人来说,根本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但当他们正准备冲出去的时候,他们忽然看见中军大帐的布帘被掀开了,然后,他们就看到了新的血王——小姑娘!
血王好像非常开心,而且她还非常的恭谨,她居然小心翼翼地卷起布帘,等待着另一个人走出来。
过了一会儿,从大帐中终于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一个戴着竹笠的白袍老僧。
“藏马大师!”青丝不禁低声惊道。
“他就是藏马大师?!”孙言诧异地看了看青丝,又朝那白袍老僧望去。
那白袍老僧眉须俱白,但皮肤却好得如同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他左手拄着一根竹杖,神情淡然地走到大帐之外。
“藏马大师,”血王微微笑道,“阿里海牙将军其实也并非出于有意,请大师千万不要责怪!”
“责怪?”藏马大师奇怪地望了青丝一眼,淡淡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责怪他?”
血王先是一愣,紧接着又笑道:“藏马大师的确有容人的大度,本王先替阿里海牙将军谢过了!”
“要谢,他自己不会来谢吗?”藏马大师淡淡地说了一句,起步向军营外走去,血王立刻带上大帐外的士兵紧随藏马大师而去。
马可_波罗很是欣慰地笑了笑道:“怎样,是不是不需要做那种残忍的事,我们现在也能进去见想见的人了!”
段和奇怪地瞟了马可_波罗一眼,却没有说话。
孙言看看藏马大师一行人已然走远,立刻向大帐内走去,小雷等人也一拥而进。
“你们怎么来了?”阿里海牙看到是孙言等人,刹是惊讶地问道。
“刚才血王来过。”孙言却没有回答他的话。
“是,”阿里海牙像是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她来过。”
“刚才我们看见她,她好像对你很有意见!”左丘淡淡地道。
阿里海牙摇了摇牙,重重地一拳击在案上,鲜血顿时顺着他的拳头滴下。
众人都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等着阿里海牙说话。
“血王,”阿里海牙沉声道,“她居然用我军营中的士兵喂养极饿兽!”
“什么?!”马可_波罗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道,“用活人喂极饿兽?!”
“不错!”阿里海牙闭上眼睛,常常呼出一口气,“一开数只是用狱中的囚犯,我也就装作没看见。但近日我查点营中士兵,竟发现莫名其妙失踪了四十余人,派人四下寻找,最后在后面营房找到他们的衣物,这才知道竟让东瀛人喂了极饿兽!”
“真他妈的畜牲!”小雷不由怒骂道。
“主啊,宽恕他们的罪恶吧!”马可_波罗祈祷道。
“宽恕?!”段和忽然冷笑道,“这世上从来不曾有过宽恕,血债自然血偿!”
“后来,”阿里海牙略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藏马大师突然来到营中,发现极饿兽几近奄奄一息,血王便说是我不准以活人为食!谁知藏马大师居然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哦,极饿兽已经奄奄一息?”孙言不禁重复道。
“妈的,饿死算了!”小雷怒气未消地大叫道。
“恐怕还是留着要好些!”左丘忽然道。
“老左,你疯了!留着它们来吃我们吗?!”小雷诧异地大叫起来。
“留着这些快死的极饿兽,总比让他们换来另外一些极饿兽要好些吧?”左丘望着小雷道。
这时,一名士兵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