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波罗又拖着大船向前行了一段距离,敌方的箭矢勉强能落在马可波罗身前的水中,但已是然没有了力道。范文虎回头对士卒们道:“弟兄们,可别让东瀛夷邦把我们看扁了,咱们也回射过去!”士卒们此时正是士气高昂,纷纷拉弓射向敌船,蒙人的弓本就比一般的弓硬得多,一般人光是拉得开已是殊不容易,但蒙人自小便长于马背之上,弓箭便似他们的兄弟一般,随是硬弓,也能拉个满圆,因此威力自然要比东瀛军所用的弓箭大得多,一阵轮射之后,敌船上立时死伤了百余士卒。孙言一边火炮轰击,另一边是元军士兵硬弓射袭,东瀛水军顿时阵脚大乱,战船群中的船只急于与孙言的大船拉开距离,慌不择路地四下逃窜,反倒是相互间碰撞在一起,挤成一团,更加动弹不得了。西边的东瀛水军像是发现了这边战局有变,远远停住,也不继续逼近。正面的东瀛水军之中在两翼的船只早已是散了开去,生怕被孙言的火炮击中,因此除了正面帅船和十来艘慌了神的敌船乱成一堆之外,整个海面基本上已经畅通无阻。只见东瀛军帅船上一个将军服色的人募地冲到船头,大声叫喊着,似乎是在制止手下的慌乱,但这十余艘船乱七八糟挤在一起,又岂是靠几句话解得开的,那人喊了一阵,见丝毫不起作用,突地一掌击在抵住自己帅船的另一艘船上,那船竟如一根树枝一般猛地甩向另外一边,与旁边的一艘船重重撞在一起,两艘船均是船身断裂,迅速沉入海中去了。这一来倒是完止住了东瀛军的混乱,其它船只开始有序地相互让开,重新列成阵势。孙言也被那将军弄得略微一惊,停住了火炮的轰击,范文虎在一旁揣测道:“这人怕就是新近被血王提拔起来的麻城次吧!”“就是将小雷打伤的那个麻城太郎的弟弟?!”孙言霍然回首望着范文虎道。“正是此人!”范文虎颔首道,“据说他受命前去抓‘毒医’贾甄,却因贾甄服毒自杀未能遂愿,竟将镇上百余户人家杀得干干净净,后来不巧遇到雷将军,被雷将军打成重伤。但也正因为此被血王提拔为统军将领!”“原来是小雷的手下败将!”孙言轻蔑地朝麻城次瞥了一眼,“不过那百余户人家的性命却要他今天还回来!”臧马大师在桅杆后露出半个头来,嚷道:“那是我徒儿,你可不许伤了他!”“有其徒必有其师,看来你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孙言冷哼一声道。臧马大师募地一瞪眼,但马上又颓然叹了口气道:“老衲知道他兄弟二人之中他的心术不如他哥哥纯正,但反过来悟性却远远高于他哥哥,实在是难得的奇才,便是有什么大错,还请看在老衲相助的份上暂且饶过了他!”孙言远远盯着麻城次看了半晌,对马可波罗道:“小马,从旁边冲过去,不要再和他们纠缠!”臧马大师当然知道这是孙言等于答应了自己,随然辈分有别,但还是微微一欠身算是答谢。马可波罗身子悬于大海之上,衣裳飘飞,不禁使孙言想到传说中分开红海的摩西,竟有些看得呆了。马可波罗募地发力,大船急速绕过正面的战船,飞一般向大海深处驰去,连麻城次带整个东瀛水军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了。大船一阵飞驰,已将东瀛水军远远抛在了后面,马可波罗也终是停了下来,兀自兴奋异常地悬浮在海面上不肯上船来,任范文虎怎样劝说,他只呆呆低着头望着脚下的海面,毫不理会其它任何事情。孙言对范文虎道:“不要白费唇舌了,依他现在的状况,若不过足了瘾,即便是他的主来了他也未必见得肯上船来,且由他去!”藏马大师从桅杆后转出来,显得颇有些难以置信地道:“老衲此番果然没有白来一趟中土,没想到这世上的异人居然如此之多,若都能协力同心,只怕‘大邦国’教那帮蠢材根本是做一场黄粱美梦罢了!”说罢,藏马大师忽然转过头有些疑惑地注视着范文虎,对孙言道:“此人莫不是曾弃十万大军于东瀛的宋国降将范文虎么?!”孙言却只笑了笑,不说一句话,藏马大师更是好奇难忍,却又不好继续纠缠,只得一个人独自到一旁遐想无限去了。大船按常速向前行了一段,天色渐渐明亮起来,范文虎令士卒下了锚做了早饭,略微休息片刻。藏马大师却是一心想知道有关范文虎的究竟,故意在孙言身前走来走去,孙言也便好好地看他来回踱步,一言不发地坐在护栏上。不一会儿,范文虎却一脸无奈地来到孙言身前,苦笑道:“马可波罗当真是神仙么?连饭也不需要吃!”藏马大师心中微微一惊,据他所知,若非一个人修为精深到极高的境界,绝不可能不食人间烟火,难道此人居然已经达到如此的修为不成?!藏马大师越想越惊,忍不住快步去到船头向下望去,却忽地惊叫一声,纵身跳了下去。孙言与范文虎赶到时,藏马大师已是抱着迷迷糊糊的马可波罗重新回到了船上。孙言指了指马可波罗,笑着对范文虎道:“看到么,这便是装神仙的下场!”藏马大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抱着马可波罗站在船头哭笑不得,范文虎赶紧差了两个士卒将马可波罗背回船舱,藏马大师却是在一旁顿足捶胸,将个马可波罗骂了个一塌糊涂。正在藏马大师骂得不可开交之时,桅杆顶上司职瞭望的士卒突地大声叫道:“大将军,后面有一艘东瀛水军的战船追上来了!”孙言等人立时赶到船尾,只见一艘战船顺风破浪而来,渐渐逼近,战船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