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和江阳聊会天,我去厨房搭把手。”
吴爱可分别给老爸和男友泡好茶之后,丢下一句话便向着厨房走去。
吴副检瞥了一眼女儿离去的身影,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问道。
“江阳,最近工作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对于‘江阳’,吴副检是有培养的心思的,否则他也不会力荐对方去平安县当侦查监督科科长,在某种意义上,这已经算是破格提拔了!
听到这句话,李杰立马想起之前的那个入室抢劫案。
原本他只是觉得这个案子有疑点,没想到稍微查了一下,其中还真的有问题。
嫌犯是户水镇村民,四十多岁,上有老,下有小,社会关系简单,以前没有留下过案底,失窃者同样是户水镇的村民。
失窃的东西是一对黄金手镯,一对黄金耳坠以及一条金项链,失窃物品总金额总价值超过一万元,已经构成刑事犯罪。
虽然现场留下了嫌犯的指纹,而且也有目击者的供词,但是却缺少嫌犯的口供以及最关键的物证。
像这种案子,刑部一年不知道要经办多少。
(零几年的偷窃案远比现在多,尤其是小县城,那时候没有监控,小区管理也不严格,小偷很猖獗,防盗窗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火起来的,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装。)
因此,办案人员不可能不知道这不符合程序。
这件事情的起因并不复杂,只是简单的走访调查一下,李杰就知道了其中的因果。
案件的起因是征地。
卡恩集团作为平康县的明星企业,近几年发展的势头十分迅猛,这次征地主要是为了开办工厂,征地的地址就是户水镇。
嫌犯家里的宅基地以及农田恰好在征地范围之内,然而却因为征地价格没谈拢,嫌犯拒绝在合同上签字。
零几年时候征地和后世不太一样,业主方通常会帮业务外包出去,自己不参与征地工作,承包方通常都有一点黑色背景。
暴力拆装不在少数。
搁在平时,碰到这种拒不配合的村民,承包方根本就懒得搭理你,直接就把挖掘机开到你家门口。
不拆?
由不得你!
一斗下去,立马给你拆了!
然而,这次却没法用这种手段,因为嫌犯的大儿子是在ZF部门工作,虽然对方是在外地,但是系统内就是系统内。
总不能把事情闹大!
查到这里,案情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了。
李杰估计承包方也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着吓一吓对方,秀一秀肌肉,让对方知难而退,不要太过分。
虽然案情已经弄清楚了,李杰也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既然吴副检提到了,不如说出来,让对方给自己出出主意。
有时候,明知故问也是一种沟通技巧。
“叔,您还别说,我正好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
吴副检抬了抬手:“恩,你说。”
“是这样的…………”
过了一会,吴副检听完讲述后,先口头表扬了一番李杰的做法。
“小江啊,这件事情你处理的很好,颇有种谋定而后动的意思。”
旋即,吴副检便陷入了沉默,眉头微微蹙起。
卡恩集团在市里是什么地位,他是心知肚明的,凡是牵扯到这家公司的问题,在怎么慎重也不为过。
为官之道,切忌犯错,有时候宁愿不做,也比做了犯错要好的多。
这件事情,他的猜测基本上和李杰差不多,卡恩集团的爪牙并不是真的想彻底坐实多放入室盗窃,最多也就是吓吓对方,不会走到公诉那一步。
因为这是潜规则,黑与白之间的平衡,卡恩集团的爪牙尽管肆无忌惮,但是有一条底线是绝对不能触碰的。
那就是不能伤害到公职人员,尽可能的步伤害到公职人员的家属。
如果他们触碰到了这条底线,那么将会引起巨大的反弹。
到时候沉默的人会想,既然你能这么对待别人,那么未来你会不会也这么对待我?
不论是黑的还是白的,大家在做事情之前起码会大致盘算一下值不值的问题。
征地补偿款能有多少钱?
事情闹大了压下去又要花多少钱?
别人又不傻!
傻子在社会上是吃不开的,人家心里明白着呢。
心里算计好得知之后,吴副检建议道。
“这样,回头你就按照正常程序走,如果刑部没法提供新的证据,你就一直把案子压下去,如果一切都符合流程,你就把案子批了。”
虽然这件事情最好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