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侧门。
此时房屋内外都是一片黑暗,唯独侧门这个地方格外清晰,即使在夜色中也处处清晰可见。
这一瞬间,大脑放弃思考,直观纯粹的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进去看看。
无法形容的奇异感觉,此时此刻的徐获完忘记了“危险”这两个字,没有任何目的的,只是单纯地想“进门看看”。
就在他伸手摸到门把手正准备推门的时候,后背突然被顶了一下,刹那间他从这种“着迷”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用力将门一关,回头再往后一看,那对祖孙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背后。
两个眼睛发红的人不约而同地朝他扑来,徐获一手摁住小姑娘的脑袋,又用伞将老人顶开,顺势洒了点昏睡药剂。
祖孙俩先后软倒在地,徐获这时精神又有点跑偏,不由自主地转向后方的门,不过在抓住门把手后,他没有着魔似的想进去看看,而是穿上“如胶似漆”,把衣服分泌出的黏液部涂在门锁和门缝上。
一股诡异的念头驱使着他破门而入,不过现在徐获哪会上当,在门上挂了“请勿打扰”来抵消这种精神影响,又扣了扣门板,“有种你出来啊。”
“不过想也知道你肯定出不来,连个木柜门都打不开……没手没脚,你这个‘神’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门后传来高速的“咯咯”声,晕倒的祖孙俩又无声息地爬起来撞向侧门,不过徐获先一步拦住了两人,拿绳子一捆扔到角落里,又对着门发出怜悯地叹息:“真可怜。”
这似乎是激怒了房间里的“神”,红光从门和窗户的缝隙透出来,一瞬间周围死寂的院落部出现了动静,几秒时间,小院门户大破,住在附近的居民从大门涌进来,犹如被驱使的动物,疯狂地扑撞放着神像的房间。
徐获将那对祖孙带到出来,也不着急离开,蹲在院墙上观察房间内的光。
片刻后得出的结论是,红光可以影响到普通人的思维,但很难影响到玩家,期间有人将门和窗户打破透露出更多的光,不过这也无法左右他的神智。
想了想他提高音量,“就这点能耐吗?”
众人撞屋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后整齐划一地扭过头来,充血的眼睛从不同的角度盯着他。
徐获一摸下巴,好家伙,差点扭满一百八。
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掌,“满分一百,这次给你打六十。”
大概是他一再轻慢的态度激怒了房间里的神像,自这处小院开始,周围的院子里接二连三地亮起红光,一时间门户开合的声音此起彼伏,县城的居民都从四方涌来,行尸走肉般对着他围追堵截。
徐获踩着院墙起起落落,速度不快,带着居民往酒店方向走,随着人越来越多,他看到了几个混在里面的玩家,他们神情呆滞,和本地居民的表情如出一辙。
“发生什么事了?”黑衫玩家从一处院子跳出来跟在徐获身后。
“没看出来吗?神暴走了。”徐获一边跑一边道:“估计是无能狂怒吧。”
黑衫玩家抬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神情没有半点开玩笑后也道:“看样子这个神也不太厉害。”
自街道穿行,越来越多的玩家加入了徐获和黑衫玩家的队伍,跟着跑出了县城。
“你把他们往哪儿带?”方鹏辉一眼就看出了徐获的打算,“去水潭?那边到底有什么?”
“去看看才知道。”徐获也不能确定,白天县城一切正常看不出问题,既然这里不是副本核心位置,时间也可能是变量之一,所以非得晚上去一趟。
头天晚上他和易佩被堵在了树林里,即使叫上所有玩家他们也未必占优势,但县城的人一起涌进去就未必了。
“还有几个玩家在人群里。”追上来的田坤文道。
“别管他们,八成没救了。”付丹红道:“小心点别看到倒出来的神像!”
有玩家中招了,剩下的人显得格外谨慎,拉起衣服护住了左右,尽量不去看红光的源头。
然而等玩家们带着县城居民浩浩荡荡地冲进树林,突然间城内的红光部消失,奔跑中的人群慢慢停下,僵直的眼神逐渐恢复过来,有人挠着头问:“我怎么在这里?”
旁边的人同样挠着头说:“可能是睡昏头了吧,天还没亮呢。”
“哎呀还下着雨呢,身上都湿透了!”
“后面的走走,还杵着干嘛呢,早回去早睡觉!”
“哪个王八蛋踩我脚……”
“别挤啊,赶着投胎呢!”
……
半分钟前仿佛牵线木偶一样没有神智的人又恢复成之前那种嬉闹怒骂的正常状态,不过吵闹归吵闹,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当下的情况,反而各个精神都很亢奋,带着令人背后发寒的笑容,说笑着交谈着分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