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院长的说法,商书铭从小就表露了与众不同的天赋,他本身智商高,又特别喜欢看医学类的书,为他治疗的心理医生发现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后,每次来会给他带一些相关的启蒙类的书籍,作为兴趣引导,也是治疗的一种手段。
某次福利院的小孩被扎破了腿不敢跟大人说,当时院长和老师们又在开会,这孩子自己躲到洗手间里把血流进厕所,商书铭发现了他第一时间做了止血处理,又去找了老院长,这个孩子运气很好,再拖一会儿说不定性命不保。
经此一事,心理医生和福利院的老师们都觉得不能浪费孩子的天赋,在给他进行治疗的时候积极寻找一些可以提前培养他的机会,据说期间找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心理医生,但最后由于一些原因,那位心理医生没来。
所以由始至终给商书铭进行心理治疗的,就是合照上那个。
徐获再三确认没有别的心理医生后也没失望,和第十七医院一样,院长,医生护士都不记得第七个医生,假如曾经出现在第十七医院的医生也在福利院出现过,老院长等人不记得很正常。
老院长说到商书铭回国后对福利院的资助,又提到了商书铭很喜欢彭雅。
彭雅本人对这件事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当时年龄还小,只有大概回忆。
“小铭很喜欢你啊,还经常送礼物给你,他有时候来福利院会陪你玩好一会儿。”老院长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推到彭雅面前,“这些都是你小时候玩过的,不过东西是小铭带来的,你后来丢开了我都给收起来了。”
彭雅很是怀念地看着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有小魔方、组装玩具车、折叠棋盘,还有一个红水晶骰子。
徐获拿起那个骰子。
“怎么会有这样?”彭雅很奇怪,这不像是小孩子玩的玩具。
骰子的中心有一节实心的金属,不过骰子的外观看上去严丝合缝,不像是镶嵌上的。
不过当徐获捏着骰子的两边旋转时,骰子自动从中间分开了,中间露出的实心金属上刻了一个“商”字。
旁边的彭雅忽然伸过手来要拿,徐获抬了一下手,正色看着她,“这个骰子能不能送给我?”
彭雅面部表情有瞬间的抗拒,但很快又恢复正常,点了点头后转身扣上了玩具盒子。
徐获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又转回老院长身上,“能再给我讲讲商先生的事吗?他回国后都做了哪些慈善事业?”
“这可就多了……”老院长又陷入回忆中。
窗户没有关上,之前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房间里阳光温暖,老院长坐在椅子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她没有看房间里的人,两眼放空好像一直沉浸在回忆里,也不在乎听众是否给予反馈。
空气里响起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彭雅忽然从老院长身边走开,转身走了两步,在房间里做出一个开门的动作,抬脚跨过去后,她面带微笑地对着空气做出一系列动作,然后对着空气说:“商医生,这些书我都记熟了,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
……
“你要走了?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我在这里不开心,他们总是欺负我……”
仿佛在和谁进行对话,彭雅说完之后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比如翻书、做笔记,甚至还有趴下来休息的动作,过后又再一次重复。
徐获就这么看着她重复了四五遍后,彭雅忽然开始哭,“商医生,我要跟你一起走……我很努力,一定会达到你的要求,你别只带走他们……”
哀求之后,她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又擦干眼泪爬起来,转身抱起桌上的盒子,带着依恋道:“商先生真好,还会给我买玩具,他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呀?”
后续就是一些充满孩童天真的话语,比如给商先生写感谢信,邀请他来福利院吃她跟院长一起做的饼干,或者想给商先生打电话……和她之前哀求商医生带她一起走的样子判若两人。
徐获收回了精神干扰和道具,给老院长倒了杯水。
老院长回过神来,口干舌燥地道:“看我,说的都忘了时间。”
徐获又从她口中了解了一下当年和彭雅一起在福利院的孩子,在商书铭开始不来福利院的时间后,福利院陆续有五个孩子被接走了,四个男孩一个女孩。
“他们呀,被人领养了,我看过,家庭条件都不错,不过有些家都搬到国外了,现在肯定过得很好。”老院长道。
“你还记得他们吗?”徐获又问彭雅。
彭雅找出了当年的照片,一一指出被领养走的孩子,“我们福利院每年都会照照片,那一年被领养的孩子很多。”
“我最讨厌的就是他。”她指着一个微胖的男孩道:“我记得他那时候老是欺负我,但听说他被领养后上了名牌大学,有时候他还会寄些礼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