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利夫带来的阵仗既拉风又透着些许诡异,不仅有十万之众的卫戍部队压在最后,还有三百人左右、蒙着头脸却无一丝注力能量外泄的神秘人傍在周围,而百十名本该以护持元首安为首要责任的阿鲁发高手反倒被排挤到了外围。
除此之外,跟在大部队后方不远处、还有簇簇灯火组成的一片人群。正是鲁尔士官方要员、商界大老与民间重要势力的头领们带着各自的护卫尾随其后。
“大哥说晴俊突然发难是为了搞大家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看来元首大人可是早有准备啊……”望着渐渐靠近的队伍,麦魁等人惴惴不安地想道。
“格拉夫,二雷兄弟刚入军营不懂规矩、可你身为参谋长却为何如此湖涂?谁允许你私自调动部队的,难道是意图反叛不成?”耶利夫指挥手下对外甥的人马形成包围之势、随即便排众而出大声喝道。
听元首大人上来一句话便将格拉夫与反叛扯上了关系,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知道这场将左右鲁尔士未来的内斗终于拉开了序幕。
见正主到了,原本打得难解难分的拉希德及藤王古安等人便纷纷停手,他们相互怒目,明显都对胜负未分的现实很不满意。
而参谋总长的部队也不再向察罕领地的方向逼近,他们翻过身来与包围者针锋相对摆开阵势,只留下少数部队监视着苏金等人的动静。
“我母亲丽花夫人现在何处?”望着面显疯狂之色的舅舅,格拉夫阴着脸沉声问道。
“格拉夫!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你也不该如此冲动,快向你舅舅、哦,是元首大人认错!”一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冲到耶利夫身边大声喊道,正是面色惨白的丽花夫人。
见母亲形容憔悴、肩头两肋还有斑斑血迹,已完没有了平素的仪态万方,格拉夫心中绞痛之余,也从对方的话中感受到了巨大危险。
丽花妇人向来是不肯服输的火爆脾气,此时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软话,难道耶利夫手里还有什么能力挽狂澜的底牌么?!
参谋总长如是想着,不由得生出了一丝退缩之意。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到如今,若不一鼓作气拿下耶利夫,那此前的一切努力怕是白费了……你父亲和他的家族恐怕也会感到失望而愤怒啊!”明显觉察到了格拉夫的犹豫,晴俊轻声叹道。
“丽花妇人明知有风险却仍一意孤行,即便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怪不得别人啊!况且,她现在虽然看着状态不佳,但也没被囚禁不是?我想这并非因耶利夫还能念及骨肉亲情、更可能他要的就是让你投鼠忌器、顾前顾后啊!”晴俊继续分析道。
“所以,若能将计划执行下去、再把握住分寸,那便该是完胜之局……否则,嘿嘿!”老头阴恻恻、话虽没说完,却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
“成王败寇!此时若退了,今后也再没好日子过!”参谋总长想通了其中关窍、把心一横,朗声应道:“母亲,蒙您教导多年,适值国家生死存亡之际,我实在不敢因私废公!”
“混蛋!你在胡说些什么?!”丽花夫人闻言大怒。
“用元帅亲人的生命威胁他交出军权、又指使国家安顾问帕尔奇弄瞎老帅的双眼;设陷阱杀害谢洛夫大人、还栽赃柯尤金将军致其枉死……”格拉夫不再理会母亲的叫骂,开口就放出两枚大瓜。
绍古尔、谢洛夫与柯尤金在鲁尔士军政两届都有崇高的声望。他们的事情早就被传播得沸沸扬扬,可从参谋总长这种级别的官员口中说出“真相”倒还是头一次,更别说真相的矛头还直指元首大人了。
一时间,十几万人的战场鸦雀无声,而那漆黑的夜色则仿佛正在沁入每个战士的心田。
“元首大人,”格拉夫用激昂的腔调继续说道:“作为一国首脑,如此残害同僚本就已是不可宽恕的罪行,而你竟还为了一己私欲、想要重新扶植察罕势力上台,这难道不是要将共和国推向灭亡的反叛行为吗?!”
“参谋总长大人,您说耶利夫元首对察罕家族展现的宽容包含私心?这怎么会呢?老朽实在有些湖涂了!”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晴俊大师沉声问出了大家心中的怀疑,同时也为盟友铺下了继续鼓动气氛的台阶。
“唉……”格拉夫先发出一声长叹,才语带悲愤地说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些什么了!”
“众所周知,当年察罕帝国结束自己的统治时并未掀起腥风血雨,外界甚至还因此为当事的几方歌功颂德。可实际上,这是因为察罕家族在自知败亡无法挽回的前提下与麦肯人还有咱们这位共和国缔造者耶利夫元首之间签订了密约!”参谋总长继续语出惊人。
一枚更大的瓜抛出,现场的气氛也愈发压抑起来。
此时,带伤的帕尔奇已悄悄来到附近,并与先来一步的洛岑会和。而晴彦大师也带着内森、瘦虎等人潜入了西来尔的主帐。
所有人都将参谋总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