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咬过的官员脖子鼓起一道道纹路,如行尸走肉一般站了起来,啃向自己同僚的脖子。
「这蛊……会传人!」
「杀人啦!」
广场上响起一阵尖叫,原本就混乱的广场上顿时更乱成了一锅粥,恐慌中的文武百官开始四处奔逃,冲乱禁军的队形,不少人更是直接落入禅院弟子围杀的包围圈里。
「等等,稳住!不要乱跑!」
广场上禁军统领和仙官们努力地想要维持秩序,可是眼前的诡异景象让所有人几乎都疯了。修行者只顾着自保,踩踏和尖叫声响变整座宫城。
禁军们被冲得四零八落,有禁军不小心被宫人们啃咬到,行为也变得奇怪起来,开始向身边的伙伴下手。
禅院弟子如鬼魅一般穿梭于混乱的人群之中,时不时刺上一剑,加剧场面的混乱。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对自己身边的人失去了信任,只顾上胡乱挥舞自己的武器,禁军之间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住手!」
「快停下!」
「寡人命令你们住手!」
高台上嬴珣看着广场这一幕惊得魂不守舍,他想要冲下高台,却被身后的前秦遗老们牢牢扯住。
「陛下……大公子,万万不可啊!」
前秦遗老们望着眼前的混乱景象也都吓得不知所措,他们之中无论是文官武官还是仙官,都无人见过这样的场面。
慌乱之中,有人拽着嬴珣在偷偷朝嬴抱月李稷的方向靠。
「少……」
之前骂过嬴抱月是妖女的仙官望着嬴抱月的脸上是尴尬,可面对这样的场面,他们又找不到其他的主心骨。
大秦当年的开国功臣几乎被太祖皇帝屠戮殆尽,剩下的要么隐退要么老死。他们这些跟着嬴珣的官员要么是当年的二线贵族,要么是功臣的后代。
当年大秦分裂的时候,有姬墨和许沧海在场主持大局,基本上算是平稳地完成了权力粉过渡,并没有发生过于大规模的战斗,他们又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前秦遗老里年纪大的这次基本上没有入宫,跟来的都是些青壮年。眼前的混乱,实在超过这些官员们毕生的想象了。
但少司命不一样,她经历过开国之战,帮过太祖皇帝夺权,甚至在嬴帝和林书白在前线对战西戎的时候,和嬴苏两人作为统帅守住了阿房宫。
前秦的官员们不得不承认,高台之上,没有人比少司命经历过更多的大风大浪。
前秦官员原本还指望着嬴抱月主动控制这场混乱,然而她和李稷并肩望着台下的景象,目光冷峻,一言不发。
「少……公主殿下。」
嬴珣身后的官员尴尬又难受,但又想让嬴抱月拿个主意,在众人的推搡下,那个骂过嬴抱月的白胡子老头一脸晦气地凑到嬴抱月身后,刚想开口,嬴抱月却忽然转身,像是没看到对方一般走了过去。
「你……」
白胡子老头脸憋得通红,但高台上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嬴抱月走到血泊边,伸手提起烂泥里的鬼胎,将红莲剑抵在婴儿的头上,面无表情地看向云中君。
黑泥顺着她的手臂流到地上,黏腻不堪。
「抱月?」
李稷嬴珣姬嘉树看着这一幕都心惊胆战,但谁也来不及阻止她。
「怎么?」
云中君背着手看着嬴抱月,笑了,「你想威胁我?」
「那些蛊已经不受蛊王的控制,」云中君看着嬴抱月手中的鬼胎,「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
「而且……」
云中君嘴
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你真能下得了手吗?」
「虽然说你是夺舍,但这个孩子是和你现在这具肉体血脉相连的血亲,是前秦正统的继承人。」
「住嘴,」李稷喝道,「我亲耳听见,你和耶律静说过这孩子并非嬴晗日的孩子,是你和前秦王后的孩子!」
「那只是骗那个女人的一个手段而已,」云中君淡淡道,「不这么说,怎么能让那个女人对我死心塌地?」
「不是同样的血缘,是不可能相连的。」
云中君的目光看向躺在下王座的嬴晗日。刚刚在鬼胎出生后嬴抱月等人破境前,云中君就将原本在台阶之下的嬴晗日转移到了王座后的一个阵法里。
嬴晗日之前一直像一具尸体一样昏迷着,气息无。因为云中君上来就称其为先王,大家都默认他已经驾崩了,之前忙于战斗的众人根本没人来得及关注他。
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位名义上的大秦的主人还躺在这里,不管是死是活,至少他的身体没有消失。
「陛下。」
云中君忽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