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无幻左臂上的伤口本已被吴升用草药敷了,此刻却不停震颤起来,随着震颤,由内而外散发出一道金色的光华。
不用解释,吴升已知必有古怪,多半是被楚人布设了某种诱饵,将自己的行踪暴露出去。
他拔出血光剑,剑尖在金无幻伤口处一挑,挑出片残叶,那残叶立刻燃烧起来,散发出金芒,转眼烧得只剩指甲盖大小。
血光剑在残叶上反复拍击,却无法将其熄灭,眼睁睁看着叶子烧成灰烬。
金无幻再次叫道:“吴兄快走!别管我……”
吴升不由分说,抄起金无幻扛在肩上,沿着深涧边缘就跑。跑了一刻时,忽然站定,缓缓将金无幻放下。
前方有二人挡住去路,正是阔别数月的渔夫和小昭。
金无幻挣扎着坐起来,咬牙切齿:“叛贼,恨不能吃尔肉、饮尔血!吴兄,就是他们,背叛了虎方,破坏了阵眼!”
吴升点头,安慰他:“金老弟,你伤势太重,不宜惊怒,且歇着。”雷锤和绝金绳再次滑落手中,做好了斗法的准备。
雷锤只剩最后一击之力,绝金绳则还能用两回,但他不知渔夫和小昭修行功法偏向五行中的哪一行,如果都不是五行之金,又或者只有一人属金而打错了,绝金绳就毫无用处,雷锤仅剩的一击,便是关键。
渔夫和小昭的修为他清楚,都在炼气顶峰,但凡有一个人没死,自己就死定了。
念头一转而过,吴升知道此刻不是犹豫之际,正打算赌一把,先抓着渔夫死磕时,渔夫一脸凝重的开口了:“原来是吴先生,别来无恙否?”
金无幻提醒:“吴兄,留神这厮,他当初就是趁我不备从背后下的手,这贼子最是阴狠。”
吴升苦笑:“我现在这情况,还用得着他背后下手?”
金无幻以己度人,料想吴升的气海绝没那么快恢复,更是被吴升扛着跑了半夜,对吴升的境况还是比较清楚的,见他自暴其短,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吴升又道:“金老弟当初恢复修为用了几年?”
“七年……”金无幻仰天长叹:“罢罢罢,今日了结于此,时也命也。只恨不能报老师和同门之仇,死不瞑目!叛贼,金某做鬼也不会饶过你!”
对面渔夫冷笑:“想做鬼,你也要能做得了才是!”
金无幻叫道:“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
渔夫只是不停冷笑,却不理金无幻了,只是死死盯着吴升。
吴升手提血光剑,向前迈出两步,渔夫和小昭则同时向后退了两步。
渔夫看了一眼万分紧张的金无幻,心中犹疑不定,只是讥讽道:“吴升,莫非还想故技重施?”
吴升无奈承认:“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渔夫喝道:“小昭!”
小昭却黑着脸,一语不发。
“小昭!他在虚张声势!”渔夫再次催促。
小昭脸色非常难看,咬牙招手,长剑现于掌中。
吴升盯着小昭,一字一句道:“卿本忠良,奈何从贼!”
言罢,掌中长剑血光大盛!
一旦接战,吴升的战术便是以血光剑掩人耳目,暗中以雷锤偷袭。
小昭见了血光剑的异像,大惊道:“他修为恢复了!”惊叫声中,掉头就跑。
渔夫也在惊惧中,使出浑身解数逃走,几个呼吸之间,两人便跑得无影无踪。
金无幻即惊又喜,在树下叫道:“吴兄,不能让他们跑了!别管我!”
吴升却没搭理,追什么?拿什么追?提起金无幻就走。
金无幻在他肩上一颠一颠,又是感动又是叹息:“吴兄,吴兄!我之生死,何须在意……”
吴升无语,为防他下回乱说话,只得道出实情:“我修为未复,青妙玄功如何修行,金老弟又不是不知。”
他们这边发力逃跑,渔夫和小昭那边也在夺命狂奔,奔出里许,渔夫忽然叫道:“停!”
小昭喘着气,驻足停下,不时张望着身后:“怎么不走?”
渔夫道:“上当了!”
小昭不解:“什么当?”
渔夫道:“他若真个恢复了修为,为何不追?就不怕我等告知楚人?他若追上来,你我能逃得了?”
小昭反驳:“那他剑上真元满贯,这怎么说?”
渔夫大胆揣测:“或许是假的也不一定,就算真的,也恢复不了多少,必不如往昔甚矣。吴升可是刺客,刺客动手,一击而杀,怎会有那么多废话可言?”
越想越觉得自己判断正确,拉着小昭又追了回去。
小昭兀自心虚:“该当报与士师和中射知晓,有他两位在,岂不稳当?”
渔夫不悦:“寻光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