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墙外的脚步声匆匆离去,又等了一会儿,外面确实安静了,吴升松了口气,想要解决身下的问题,却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
绝金绳原本不是吴升的,凭木道人在绳中留下的三道真元运转,吴升使唤起来就没那么精微,导致他和背后压着的女飞贼被绑在了一起。不解开绝金绳,他出不来;可如果打开绝金绳,女飞贼真元解封,自己又不是女飞贼的对手,到时候主客易位,自己的小命又会落入对方的掌控之中。
除非……
吴升手腕发力,准备先将对方手腕折断。
身下的女飞贼却十分机警,立时察觉吴升意图,在他耳后低声道:“你乱动我就叫,拼命叫!”
吴升呼吸一滞,当下住手——这女飞贼有点意思。
女飞贼得寸进尺,又道:“放开我,我保证不叫。”
吴升道:“凭什么信你?”
女飞贼道:“不放我,我真叫了。”
吴升道:“叫吧,大不了被抓后一起吃鞭子。”
局面有点僵,吴升苦思解困之道,却一时难以两。过了多时,耳后女飞贼忽问:“这法宝不是你的?你也没办法解开?”
“怎么可能?”
“那为什么连你自己也绑上了?”
“我乐意!”
“你究竟能不能解开这绳子?”
“这不是废话么?”
“我看未必。”
“激将法?不管用。”
“那好,如你所愿,我叫了,到时候你去吃鞭子,恕不奉陪。有人吗——”
还真喊了?虽说叫喊声并不是很大,但吴升头皮仍旧一麻,连忙制止:“等会儿!”
两人静默片刻,听外面没人惊觉,这才舒了口气,开始谈判:“小点声……你再叫我就断你双手,从此是个废人。”
“我家有灵丹,断骨接续、肌肤重生不在话下,除非你杀了我。或者,我咬死你……你咬不着我,哈哈……”
说着,女飞贼在身后忽然笑了,她确实有理由笑,因为吴升可以断她手腕,却短时间杀不了她,而一旦吴升有所举动,她立刻便可以大喊大叫,或者如她所说,从脖子后面咬吴升。
“能不能小点声……这样吧,先谈一谈你我的共同愿望,这叫求同存异。我以为,我们都不想惊动外人,对不对?”
“能不惊动当然最好,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你也别怪我。”女飞贼刻意强调自己在这一点上的优势。
“很好,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如果我解开绳索,你如何保证不在我后面下黑手?”
“现在是你不信我!我认为应当谈的是,你是否愿意相信我。”
“这不是一回事么?”
“当然不是!只要你相信我,放开我,除了保证不会对你动手,我还可以付你十金。”
“哈,你很有钱……”吴升忽然不说话了。
耳后传来一声低语:“停。”
他们藏身的这户人家,开启了房门,有脚步声走了出来。虽然脚步很轻、很慢,但于他们两个修行中人而言,却听得十分真切。
听着脚步声,吴升眼前立刻出现一幅画面:有人蹑手蹑脚,正从屋里小心翼翼的挪出来。
莫非屋里还躲着另一个飞贼?
正疑惑间,一根木棒忽然劈头盖脸打进了草垛里,在一片纷飞的草根碎屑中,正正击在吴升的鼻梁上。
一股浓烈的酸楚之意冲上脑门,泪水湿透了眼眶。好在有真元护体,否则鼻梁是别想要了。
木棒被真元震得弹了开去,击中鼻梁的棒头处咔嚓断裂。
吴升顾不上拭去泪痕,飞起一脚……
却没踢动,反带得身后女飞贼痛呼一声,也不知怎么着她了。
眼见第二棒又映入泪水模糊的视野之中,这回是断裂成尖叉的棒头,更加危险,吴升连忙就地翻滚,躲过一叉。
接着腰间发力,猛然挺立,这才看清,黑夜中,一个小贩打扮的粗壮汉子正在抡棍追打过来。
一边打,那壮汉还一边叫喊:“打你个偷东西的狗贼……哟呵,原来是一对,打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吴升虽然被捆住了手脚,对付个普通壮汉还是没问题的,脚尖一点……背着女飞贼高高跃起,腰上发力……身后又是一声痛呼……
吴升呵斥一句:“忍着!”双腿,不,四腿飞出,揣在那壮汉胸口上。
壮汉闷哼一声,被踢飞出去,棍棒撒手,倒在地上当场晕厥。
吴升背着个人,落地后重心在后,站立不稳,当场仰倒,又是一声痛呼从耳畔传来,叫得吴升一阵心猿意马:“闭嘴!”
刚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房门里猛然传出撕心裂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