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执事道:“我等一直守在山下,这老儿找过来,磨磨叽叽说要上山,我等不允,他就硬闯,恐怕不怀好意,故此先捉了来,由道人处置。”
冬笋上人讨饶:“道人容禀,老朽原想去松竹雅苑贩售法器,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别无他意。这两位小兄弟却不分青红皂白偷袭老朽,还请道人做主。”
鲁执事嗤笑:“就你这修为,还用偷袭?”
麻衣道人问:“桑婆子呢?”
两位执事回道:“尚未下山,许是还在炼丹。”
麻衣道人吩咐:“你们回去催一催,让她不要误了时辰,丹成后将人犯提过来。”又一字一句叮嘱:“记住,让她照规矩提过来。”
两位执事答应着离去,麻衣道人看了看冬笋上人,心下一阵腻味,向左右道:“将冬笋老儿看押起来,回头问明了再行处置!”
两名狼山修士上前,将冬笋上人绑了,押到一旁。
冬笋上人叫道:“纪龙、纪虎,你们兄弟两个轻一些,都是老夫看着长大的,今日翅膀硬了?”
这两兄弟劝道:“上人,你老人家少说两句吧。”
看着麻衣道人进了洞府,鹰氏兄弟私下询问万涛谷主:“护法,桑婆子究竟是谁?”
万涛谷主轻声道:“龙泉宗第一丹师,桑菱花。”
鹰氏兄弟同时动容:“原来是她……她也被峰主招入狼山了?”
万涛谷主道:“她有大仇人在外面等着,龙泉宗散了,薛宗主失踪,不寻个地方庇护,早死了。今后,咱们神隐门就靠这贼婆炼丹了……对了,叫什么护法?多别扭?大家都是兄弟……”
鹰老大怅然道:“既然立了宗门,便当有规矩。”
万涛谷主喃喃道:“规矩……”
麻衣道人进了洞府,来到客室前,听里面还在说话,于是在外等候。
因神隐峰主正在招待贵客,并未启动禁法,故此洞府中所谈话语,隐隐传了出来。
“……左伯之称,乃属古国,洛邑天子玉堞之中,未得记载,复之甚难……”
“……左某先人,高祖讳儒、曾祖讳鄢父,皆为天子大夫……”
“……话不是这么说,今鲁国亦有大夫左丘明,晋有大夫左史……置彼辈于何地?”
“彼等姓左,却非同族,传自齐国公族左公子……”
“……昔左国为今晋之范氏辖地……”
“……非是图谋旧地,可以迁国……”
“……无论如何,先将神隐门立好,有了宗门根基,再谈其余,这也是鱼奉行的意思……”
“罗行走说得是……且在这里歇着,仪典时再请行走登台。”
“叨扰了!”
洞府内的谈话很快结束,神隐峰主出来,冲麻衣道人点了点头,两人去往别室密谈。
麻衣道人禀告:“大典已准备妥当,随时可开。”
神隐峰主微笑道:“有劳了,今后我依旧隐修,宗门庶务的处置,就倚仗你了……吴升的炼丹之法,桑菱花学得如何?”
麻衣回答:“说是已记下来了,只是有些关窍尚需时日揣摩,没有大问题。”
神隐峰主点头道:“差不多了,请学宫的罗行走入座观礼吧。”
麻衣问:“不等桑菱花了?补天丸差不多快成了。”
神隐峰主道:“无妨,大典之后也一样,这两日我总是担心夜长梦多……”
刚说到这里,就见麻衣道人神色一动,甩出烟柳拂尘,数着手指掐算起来。
神隐峰主问:“出了何事?”
麻衣道人回答:“有些奇怪……待我算之……”
掐算片刻,麻衣道人眉头紧皱:“像是逃了……我亲自去看看。”
神隐峰主道:“速去速回,他封印真气未解,容易捉拿,观礼之后,把他的尸首送交罗行走,不要误事,就说是他拼死顽抗。”
出了洞府,麻衣道人叫上万涛谷主、鹰氏兄弟:“你们随我去捉拿吴升。”
鹰氏兄脸色微变,万涛谷主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多言,于是三人随在麻衣道人身后下了神隐峰。
行至半路时,麻衣道人忽然加快了脚步,分头指派:“鹰氏兄弟去松竹雅苑找人……看一下那池深潭,人是不是藏里面……若是没有,便到北谷会合,万护法随我去北谷。”
鹰氏兄弟领命而去,进了松竹林,里面便是来过多次的松竹雅苑。到得此地,鹰老二忽生感叹:“一世英雄,竟落得如此下场……可惜当初有眼不识高人,失之交臂……”
鹰老大连忙制止:“兄弟不要多话,将吴先生交出去,这是稷下学宫鱼奉行的要求,否则神隐门怎么立得起来?”
鹰老二更是抱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