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剑和香七娘、沈娘子不停的说笑着,小环开心的四处张望,韩子在草地上一蹦一跳,老九和老十则在闷头整理行装。
望着远处这一切,钟离英心中感叹,这些人就好像回家了一样啊,再也不用在蛮荒受苦了。
感喟片刻,他向庆书道:“这次南下,大有所获,我和孙兄已经查到吴升的行踪,吴贼确证还活着,已于月前进了蛮荒,他的目的地是骷髅山,骷髅教的地盘。”
庆书悚然动容:“他去投奔骷髅祖师了?消息当真?”
钟离英回道:“确凿无疑!我们不仅查到了吴升的行踪,还亲眼见到了魏浮沉,魏贼和吴升斗了一场,吴升因受剑宗重伤未愈,被魏贼击败。魏贼也在追踪吴升,他说吴升偷了他一批财货……”
当下,将失陷于魏浮沉之手,后被小环等孙五亲友解救之事说了一遍,经历过生死,于名声便看得没那么重了,讲述时毫不隐瞒,没有避讳自己不敌魏浮沉的事实。
也正因为他讲得坦诚,话语间便极有说服力,庆书听罢沉思不语。
良久,庆书开口:“这么说来,孙五所言,都是真的?其实,他并非吴升?”
钟离英低头道:“门下万分惭愧,之前的确是疑错了人。”
庆书道:“那也不是你的错,能指出两大疑点,表明你愿思愿想,谈不上错。记得雨天师曾经说过,我们学宫中人,就是要多思多想,凡事先疑,如此才能引领天下修士奋发。”
当初在姑苏时,听说剑宗醒来后确认吴升没死,钟离英就向庆书禀告了孙五的两大疑点。
其一,孙五随宋镰离开狼山后,吴升也逃出了狼山。
其二,剑宗受伤昏迷后,孙五就出现在了傩溪潭。
因这两大疑点,庆书终于下令举舍南下芒砀山,追索吴升行踪的同时,更重要的是查证孙五是否可疑。
具体负责查证的,就是钟离英。
钟离英舒了口气,道:“这两日我心中委实不安,多谢行走解惑,今可心安矣。”
庆书道:“这有什么不安的?查一次孙五,也是为了他好。”
钟离英摇头:“行走不知,这次南下,我多次遇险,沼泽之中,若无他拼死相救,几乎成了妖藤的养料;夜漫毒瘴,是他背着我跳崖才得活命;水边遇到灵蛄,是他忘死垫后,否则已入妖兽之口;更不用说被魏贼所趁,又是他亲友兄弟相救,否则就生不如死了。我负孙兄实多!”
庆书温言道:“今日受他恩,明日再图后报即可,切莫因此而成心中的负累,我想,这也不是孙五的本意。”
钟离英点头:“行走说得是。”
庆书看了看远处的吴升,道:“既然有了吴升和魏浮沉的行踪,又接到了孙五的亲眷,咱们就早些启程吧,让他们不用收拾了,东西放到车上,这就返回扬州。有妇孺同行千里,你们路上多照应一些。”
钟离英问:“行走不和我们回扬州?”
庆书道:“二贼的消息,我要即刻禀告临淄,尤其吴贼投奔骷髅祖师一事,需要及早报知诸位奉行,我走得快,就不等你们了。”
庆书带着重吾和陆离当先启程,钟离英、槐花剑、陈布和石九等人陪着吴升的亲眷在后徐徐北上,九天之后抵达扬州。
槐花剑本待让沈娘子、香七娘、小环、韩子、索老六、张小坑等入住学舍对面的酒肆,那处是自家产业,还空着不少房舍,却被沈月娘拒绝。
沈娘子道:“我等在蛮荒久居多年,乍然回到中原,于扬州繁华恐有不适,且人生地不熟,不瞒妹妹,還是想住得清净些……”
槐花劍道:“鹿鸣泽已荒废數年之久,各处多有毁损,待修缮之后再住不迟。”
沈娘子笑道:“哪里有那么多讲究?我们连蛮荒那等地方都是四处迁徙,居无定所,房舍破损又算得了什么?不用学舍出钱,我们自己就能慢慢修缮好。”
槐花剑劝说不动,只得由着她们,她向吴升道:“不如雇一些野人来,尽快将鹿鸣泽修复吧?”
吴升否决:“她们在蛮荒习惯了清净,弄些闲杂人来,反而不习惯,槐花你就不用管了,我也没什么事,我和她们一起修缮就是了。”
随吴升至扬州的第一批人虽然少,且以妇孺为主,动手能力却极强,毕竟是建设过芒砀山家园的,鹿鸣泽虽破,底子却在那里,比当初的芒砀山好多了,修缮起来并没那么吃力。
香七娘做饭,沈娘子带着韩子打下手,索老六、张小坑和小环是主力,吴升负责采购物资,欢欢喜喜開工。
开工的第一天,钟离英就撸着袖子过来帮忙,七天后就清理修缮出第一个小院,第十天时,金无幻和庸直就先期抵达了。
韩子飞奔向金无幻,大叫着“爹爹”,扑进他的怀里,小环则和庸直飞剑过了一招,庸直点头:“功课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