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神隐屈指弹出虚空无形剑,就在将要斩到罗凌甫的那一刻,忽觉足踝一麻,一股奇异的劲道顺着经脉直冲上来,将整个身封住。
真元被封的同时,飞出的虚空无形剑后继乏力,只在罗凌甫脖颈上斩出一条血口,便消散了。
左神隐低头望下去,只见一只手掌莫名搭在了自己足踝上,早已成为尸体的左使不知何时躺在了脚下,正仰头看向自己,眼皮耷拉着,目光散乱,嘴角轻笑,笑容极为诡异!
不,这不是左使。
虽然他看上去是左使,但这威压、这气息、这神态,绝不是左使。
这就是子鱼,就好似子鱼戴着左使的人皮面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左使呢?
左神隐下意识向周围扫视一眼,却没发现左使的尸体。也不知子鱼何时来到独照潭,与左使对换了位置。
又或是今夜的左使本就是子鱼所扮?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扮得那么像,与自己近在咫尺也看不出破绽……
子鱼一招制敌,拿住了左神隐,从地上晃晃悠悠爬起身来,头还耷拉在肩膀上。他看了看已经被剧毒迷倒的士孟,又看了看重伤几乎人事不省的罗凌甫,轻声问左神隐:“左掌门,请你回答一个问题,答得好,或可不死。”
左神隐瞪着子鱼,一言不发。
子鱼问:“血鸦子,有没有找过你?”
左神隐依旧冷笑不语。
子鱼叹了口气:“我只数三声。一、二……三!”
“三”字出口,子鱼当机立断,不再等待,毫不容情一掌拍向左神隐气海。
他本身就是资深炼虚境,对同境修士极为了解,到了他们这个境界,想彻底杀死对方,就必须将对手气海彻底破坏,将温养在气海中的阳神毁去,否则阳神出窍之后依旧有机会逃跑。
虽说离开身体后,阳神通常活不了多久,短的能坚持三、五个时辰,长的顶多也就三、五日,但世间依旧有不可思议的道法,能令阳神离开本体后依旧活下来。
正因如此,子鱼才选择了下毒和偷袭之策,目的就是要将左神隐的阳神彻底封在气海里,不使其有逃出的可能。
一丝丝真元,如同一蓬锋锐无比的金针,向着左神隐的气海攒刺而去,左神隐的气海本就被毒素风暴撑了起来,鼓鼓胀胀如同充满了气的皮囊,被这蓬真元金针刺入,顿时爆了开来。
左神隐喉头伸缩数次,鲜血溢出,又听得腹中呜呜之声,好似婴儿惨哭,哭了片刻,再无音讯。
他目光黯淡、无光,眼皮没有合上,就这么直勾勾仰望星空,向后栽倒下去。
身旁的子鱼收敛笑容,身子如同抽空了一般,也随之软倒在地。
片刻之后,亭中一阵凭空搅动,好似波光翻滚,真实的子鱼现出身形。
他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座亭子,只是在虚实之间转化,极其快速的转化,故此不为人所察知。
子鱼手指点出,澎湃的真元之力涌入罗凌甫经脉和气海,将他体内存留的虚空无形剑气驱除出体外,罗凌甫悠然醒转,立刻在亭中服丹疗伤。
士孟也在子鱼的出手下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见倒地的罗凌甫,不禁轻叹一声,挣扎着向子鱼躬身行礼。
子鱼吩咐:“先莫乱动,安心疗伤,这蚀气散元之毒极为霸道,不可大意。外头的事情,先让薛仲他们管着,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之间。”
士孟立刻趺坐调息起来。
子鱼同样闭眼调息,别看他只是最后一下出手,但自入亭之后,其实便已进入斗法状态之中,消耗之剧,并不亚于罗凌甫,因此也需恢复真元。
独照潭边,忽然陷入了沉寂之中,唯有夜风轻拂,好似刚才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
吴升在松竹雅苑的秘洞中忙得不亦乐乎,哪怕是发过好几次横财,此刻依旧心情激荡,双手颤抖,无法自持。
左神隐的藏宝库实在是太丰饶了,几十口小箱子,里面都是灵材、灵矿、灵丹、法器,各种各样,应有尽有,将不到两丈深的秘洞堆得满满当当。这下子,还真让他产生了幸福的烦恼。这该怎么带走?自己的储物扳指可装不了那么多东西,还是说先将这秘洞封住,将来一趟一趟蚂蚁搬家?
可既然左神隐的那个心腹子侄知道这个秘洞的所在,想必其他心腹也有可能知道,也就意味着子鱼和罗凌甫迟早会知道,所以自己只能干一锤子买卖,蚂蚁搬家不现实。
除此之外,角落里还放着几口大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蚁鼻钱,伸手插入,还是蚁鼻钱,这一个箱子怕是就有上万钱,可就是没有爰金。
吴升在秘洞中转了两圈,居然没有找到爰金,完不合常理。说明什么?说明一定有储物法器!
于是他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