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学舍的大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景泰简直不敢置信。这可是六脉寒冰阵,中品法阵中的一等法阵,价值八十金!
哪怕踹门的是炼虚高修,他也多少能接受一些,可眼前踹门后收脚的竟然是个不起眼的炼气士,想必就是什么马头坡六贼、清风崖七寇里的小角色,这就实在匪夷所思了。
有备而来,绝对的有备而来,绝对的内外串通,废我大阵!也不知我寿春学舍何人被其收买,做出如此背主之举,回头定要查个明白!
但回头去查也要过了眼前这一关才是,法阵被破、大门被踹,双方立刻进入彻底撕破脸的敌对状态。
马头坡六友在左,清风崖七兄弟在右,中间簇拥着万涛谷主,一群扬州修士蜂拥而入。
吴升大声道:“寿春学舍劫我扬州人犯、阻我扬州查案,分明是要夺我之功、窃我之赏,如此不顾同道之谊,简直是自居学宫之外,是可忍孰不可忍,弟兄们,今日咱们就指点景泰怎么做人、教教袁家兄弟怎么做事!来呀,给我搜!”
景泰气得浑身冰凉,虽然提前做了预防,却没想到孙五竟然真敢这么干,指着吴升怒喝:“姓孙的,你们这帮贼寇,真真是贼寇!我看哪个敢往前再走半步……”
话语声中,马头坡六友、清风崖七兄弟早就从他身边冲过,学舍之中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事到如今,也只能出手了。
要说人手,景泰虽然身为地主,手下能斗的还真没吴升带来的人多,且如今大多不在身边,要么在学舍后宅,要么押送人犯赶去廷寺,还有几个在寿春周边办事,身边最能打的只有号称寿春三杰的袁氏兄弟,因此他瞄定吴升,打算先将这首恶拿下,再逼其余扬州贼束手。
算盘打得好,可惜吴升并不接招,身形一转,直奔袁伯海而去:“袁家大郎是吧?听说你前年入了炼神,可敢和本行走一战?”
景泰气得咬牙:“孙五,无耻之尤,当真鼠辈尔……”想要追过去,却早被万涛拦住。
万涛飞出个肚兜,罩在景泰头顶,洒下无数道红光,那红光之中有香甜之气,令人沉醉且迷乱,熏得景泰呼吸一滞,暗道不好,这万涛果然有些本事。
景泰有三个分神,附着三件本命法器,分别是摄魂钩、天残剪、灭心爪,当即飞了出来,和万涛斗在一处。
这三件本命法器都是分肢断体的凶器,一旦被其缠身,立刻就是大卸八块的下场,万涛的乾坤交泰兜险些就被扯碎。
万涛连忙飞出元精笔相助,这才堪堪守住阵脚。
再看吴升,飞鸿剑已经出手,绕着袁伯海不停攒刺,他本人则躲在法盾后面,顺着学舍的墙根闪躲,躲避的是袁伯海的开山大斧。
这开山大斧威力刚猛,朝着吴升一通乱劈,吴升只能不停游走,身后的墙壁被开山大斧一段段砍塌,掀起漫天尘土。
都说扬州行走不擅斗法,但好歹是分神境,比袁伯海高出一层,袁伯海起先还有些畏惧,出招十分谨慎,但接下来越斗信心越足,只觉传言果然不假,这位孙行走何止不擅斗法,斗起法来简直就是个棒槌!
当下,袁伯海以真元压迫吴升的闪躲空间,开山大斧疯狂下劈,气势如虹,几乎将学舍一般外墙都砍塌了。
鹰氏兄弟合斗袁仲河、袁叔溪两人,双方一交手,袁家两人便立刻尝到了和狼山修士斗法的滋味。
鹰大一人揽过了和袁家两人正面斗法的重任,鹰老二则在战圈边缘上蹦下跳、左转右旋,飞剑专冲各处要害下手,围着眼珠子、咽喉、胯下飞斩,路线奇诡、招法下流,当真防不胜防。
斗不多时,袁家两人已是相形见绌。
再斗片刻,袁仲河脚下不知怎么就踩到一丛杂草,绊得他就是一个趔趄,被鹰老二飞剑斩在胯上,距胯下只有三寸,顿时鲜血淋漓。慌神之间,他被鹰老大真云圈住,向内一挤,当场闭过气去。
袁叔溪惨呼一声:“二哥!”待要拼命,腰间忽被一根莫名而来的藤条缠住,一时间挣脱不开,同样被鹰老大击晕。
吴升那边此刻已极为狼狈,高声呼救:“这厮修为高强,鹰大、鹰二,快来助我!”
鹰氏兄弟双双翻了个白眼,无奈摇头,只得上前,配合吴升做过一场。
他们兄弟一入战团,局面立时翻转,袁伯海与他那两个兄弟一般,斗着斗着,总是莫名被树枝藤条杂草灌木捣乱,稀里糊涂间大败亏输,被封了气海。
吴升又带着鹰氏兄弟加入战团,围攻景泰。景泰原本对阵万涛时颇占上风,此刻形势急转直下,只感独木难支,怒吼道:“孙五,讲不讲道义?若当真有本事,便一对一打过,如此以众凌寡,算什么好汉?”
吴升不屑:“老子这是办案,你以为是江湖上打打杀杀?老子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通缉的人犯,你这厮居然藏着掖着拒不交出,跟你这种包庇人犯的学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