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再是破口大骂也无济于事,需要的是解决问题。
目前面临的问题在于,孙五恶人先告状,已经将案子带偏,成了扬州学舍和寿春学舍之间的管辖权归属问题,不仅抢先一步向临淄呈报案卷,还完成了主犯和从犯的身份认定,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景泰就真的成了抢功的恶人了。
好在还有一件事是孙五无法掩盖的,那就是擅自攻打寿春学舍,并且将学舍几乎打成了一片白地,开创了极其恶劣的先河,于景泰而言,虽说有些丢脸,却也算得上是祸中之福。
但这还不够,如果被坐实了抢功的过错,孙五就算被学宫惩处,对景泰来说也意味着失败,对姜奉行来说更是又一次重大挫折,因为想要查的案子彻底被搅黄了。
“不行,我们得把人抢回来!”庆书当即指明关键。
这一点,景泰何尝不知,但怎么抢?
只得诉苦:“不瞒庆执事,我寿春学舍已经完了,学舍为孙五所占,麾下门士恐已凶多吉少。那孙五自己不行,招揽的门客却当真了得,一个万涛,可挡我三十合,鹰氏兄弟只差半步即入炼神,马头坡六贼、清风崖七寇,尽在炼气巅峰,且联手时极为默契,可当炼神之用。孙五以众凌寡,我寿春学舍才有此惨败……”
庆书冷笑道:“彼辈皆乃狼山贼寇,是我不计出身,拔擢于草莽之间,实有知遇之恩,只需寻个机会,待我振臂一呼,必然弃暗投明。”
景泰心说哪有这么简单,只是不好当面戳破,只得勉强道:“原来如此。”
庆书果然也知道没有那么简单,继续道:“只是我已非扬州行走,他们或许不敢明着相助,但两不相帮,书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景泰苦笑:“就算两不相助,恐怕也难,须知随樾如今也在寿春,我虽不惧随樾,奈何身受重伤……”
庆书关心道:“伤得很重?”
景泰道:“我于彼等数十贼寇联手围攻之下,不得已,只能倚仗方寸符才得以脱出重围,方寸符庆执事是知道的,于经脉气海有损。”
庆书安慰道:“放心,回头奉行自有灵丹赐下,可保景行走伤情无碍。”
两人苦思片刻,庆书忽道:“抢不回微叔芒,咱们去抢苏、董二贼好了,孙五不是说这是主犯吗?咱们便抢了他的主犯严加审讯,真相大白之后,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随樾、万涛、鹰氏兄弟、马头坡六友、清风崖七兄弟皆在寿春,扬州学舍必然空虚,他孙五敢打寿春,咱们就以牙还牙去打扬州!”
景泰眼前一亮:“可行么?”
庆书道:“扬州学舍我所熟知,如今剩下的不过是钟离英、槐花剑等寥寥数人,且我于钟离英有恩,有我出面,他必不敢阻拦。退一万步,他就算阻拦也无济于事,一个炼气士,能有什么作为?”
景泰当即催促:“那就快一些。”
景泰上了庆书的马车,见了赶车的重吾、陆离二人,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这两位庆书的门客他是知道的,比不过自己麾下的袁伯海,却和袁仲河、袁叔溪在伯仲之间,可算一大助力。
马车加快前行,在重吾、陆离的奋力加鞭下,直奔扬州而来。
赶在天黑之前进得扬州,马车来到扬州学舍门前,只见一片寂然,可知孙五还没回来。
景泰眼望庆书,庆书遥望门前,道:“法阵开启了……无妨……重吾,上前叫门,让钟离英出来见我。”
重吾正要上去叫门,旁边的酒肆中却出来一人,向着马车疑惑道:“庆行走?”
出来的正是钟离英。
重吾向他道:“钟离,庆行走来了,想见你,就在车上,快。”
钟离英连忙来到车驾前恭恭敬敬行礼,庆书从车中出来,双手搀扶他起来:“钟离,一别经年,如今过得还好?”
钟离英感叹道:“英一直想着行走,还打算下回再去临淄时,定要拜望行走,没想到行走今日就回来了。”
庆书道:“许久不曾回来了,今日路过扬州,不由踟蹰不前。钟离,我想进去看看。”
钟离英犹豫道:“孙行走出外,不知何时归来,特意吩咐开启法阵,外人不得入内……庆行走当然不算外人,只是孙行走叮嘱过……”
庆书道:“钟离,我也不让你为难,只是当日离任匆忙,你们虽然将我的物件送往临淄,但还有少许物件没有来得及收拾,我取了就回。”
见钟离英沉默不语,庆书催促:“钟离,很快的,莫非学舍有什么需要瞒着我的?”
钟离英语气艰难:“庆行走,要不再等上几日?等孙行走回来……”
庆书心中断定,苏七十三和董伯昭两个人犯必然就在学舍之内,当下不悦:“钟离,我行走扬州之时待你如何?”
钟离英低头:“行走待英极好。”
庆书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