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鱼奉行的铁杆坐在一起商议肩吾有没有什么阴谋,商议来商议去,始终不得要领。
这一次肩吾的做法的确无可指摘,门下黄钺在向大奉行禀告时,所持立场和态度都是偏向随樾这边的,并且力挺五行走的证言,认为五行走都一起撒谎,那是不可能的。
而肩吾自己,则提议缓议此事,为示公正,还建议延期,并且建议让更多的奉行参与进来,怎么看都没有毛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要吴升、随樾和薛仲就此放下戒心,认为肩吾转了性子,那又绝无可能。所以碰头了两天,只能说是坐困愁城,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薛仲和随樾担心出来久了学宫的那些奉行们还要派人去他们各自学舍询问,所以只能先回去。
但三人也再次就某些细节统一了口径,凝聚了人心、鼓舞了士气。
就在此时,有人找上门来了,钟离英禀告:“门口捉到个探头探脑的,自称是郑国大夫,说是行走的熟人,有要紧事情前来,不知......”
吴升一愣,随即叫道:“快让他进来。”
来者就是郑国大夫无咎,吴升离开新郑前,他还在寻找妖修一事的线索,此刻找上门来,想必是有重大突破。似他这类地头蛇,查到一些学宫都查不到的线索是极为正常的。
无咎果然带来了重要消息,孟金将飞龙子从新郑学舍接走后,有人见过他们!
“大约一个月前,具体时日对方不记得了,那是个大夜里,斧口岭的姚老七出门撒尿,他家窝在陵口的山岗上,视野比较好。老朽亲自去了那个地方,果然如他所言,岗下一览无遗。”
“姚老七是什么人?”
“是老朽麾下姚三的亲兄弟,只不过没有入伙,但完信得过。”
“你接着说。”
“是......姚老七撒尿的时候,发现有两个人从岗下经过时争吵起来。他没敢乱动,就藏在树后偷看,那棵树挺大,老朽也去藏了一下,果然没问题。”
吴升点头称赞:“认真细致,凡事亲力亲为,有成大事的潜质,不错!继续!”
无咎得了夸赞,喜道:“都是行走教导得宜......当时夜里,也辨认不出模样来,离得也远,听不太清他们在吵吵什么,只是这两人吵着吵着打了起来,其中一个很快就不行了,被另一个提着走的。姚老七也没当回事,接着回去睡大觉。天亮的时候,他下了山岗,在那两个人斗法的地方捡到这个......”
说着,无咎摸出一块铜牌子,递给吴升。
吴升接过来的时候,惊喜得几乎叫出来——随城学舍修士的腰牌!
虽说腰牌上无名,但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吴升又详细问了多时,确信将无咎的底子都掏空了,这才放过他。
看着无咎陪着笑脸满是渴求的目光,吴升心下会意:“这个线索很重要,虽然没有找到人,但本行走还是决定给你重奖。”
无咎拿到了十金,顿时眉开眼笑。
吴升嘱咐:“学宫正在追查大案,你在新郑好生去做,有什么消息,立刻前来报知于我。当然,你也可以报给新郑学舍的彭行走,但他恐怕不会给你什么赏赐,而且一旦你报给他,你我之间从此便不要再联系了,本行走不愿为此而得罪彭行走,明白?”
这话点得很透了,无咎是郑国大夫,不是没有见识的山野村夫,对其中的门道很清楚,立刻心领神会:“孙行走放心,老朽认准了孙行走这条线,若是旁人,老朽也懒得理会。”
无咎走后,吴升在气海世界沙盘中寻找斧口岭的位置,这个地方吴升以前还真去过,是无意中路过,并没有停留,但在沙盘中已经点亮。
有世界沙盘的最大好处,就是一目了然,很快就勾勒出一条孟金和飞龙子的行进路线。
按照无咎提供的线索——如果夜里姚老七见到的人就是孟金和飞龙子的话,这两个人应该是在新郑以南的苍溪离开了大路,偏离了往南的方向,改为东南,然后经过斧口岭,如果绕行斧口岭,是往上蔡的路,如果穿过斧口岭,则是去陈国或者宋国的路,他们到底要去哪里呢?
除了路线外,还可以判断两点,一是孟金和飞龙子是自行改变了路线,没有返回随城;二是两人之间很可能产生了分歧,所以在斧口岭下斗了起来,推测的结果是飞龙子败了——被彭厉审问了多日,吴升不相信姓彭的没有动刑,彭厉可不是会讲情面的人,从和他的谈话中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想清楚这几个问题,吴升连夜赶赴随城,结果在半道上将随樾追上了。
“孙老弟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深夜追于中道,令随樾感到万分紧张。
吴升也不废话,道:“我在新郑有消息来源,让他们查了一下,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来扬州向我禀告,说是在新郑东南百里外的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