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枫感觉到秦妙淼的神魂散发光芒,拉着他进入到了一片光怪陆离的地方。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了一间破烂的房屋之中,手中拿着书籍。
他看着手中的书籍,有些失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相公,吃点东西再看书吧?”
外面缓缓走进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她手中捧着一碗汤,却是秦妙淼。
萧逸枫痴痴地坐在那,下意识喃喃道:“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相公可是劳累过度?”秦妙淼担忧问道。
萧逸枫摇了摇头,接过她手中的汤,笑道:“没事。”
但看着碗中的倒影,他眼神开始有些迷离,似乎在思考什么。
秦妙淼看着他,歪了歪脑袋,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到夜色浓时,萧逸枫吹熄烛火,与秦妙淼一起进入被窝,房间响起阵阵床榻摇曳的声音。
时间就这样过去,萧逸枫日夜勤学苦读,白天出去为人写书信。
秦妙淼则去帮人干些杂活,补贴家用,给他洗衣做饭,并不嫌弃日子过得清苦。
两人如同普通人一般,也没察觉有什么不对,只是萧逸枫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萧逸枫屡次不中,秦妙淼也不曾嫌弃,始终陪伴身边,不离不弃。
等后来他平步青云,她却积劳成疾,奄奄一息。
病床前,萧逸枫握住她的手,听她絮絮叨叨交代着,让自己再续弦。
他心中感动,哽咽着道:“你跟我吃了那么多苦,正要开始锦衣玉食呢,你怎么就走了?”
秦妙淼笑了笑道:“大概是我福薄吧,相公,你愿意与我生生世世在一起吗?”
此情此景,他哪能说不?
萧逸枫张了张嘴,但话就噎在了嘴里面,始终说不出去,仿佛说出去会有滔天大祸一样。
他数次开口,始终无法说出那句我愿意。
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想不明白他怎么如此薄情。
弥留之际的秦妙淼一直看着他,眼神充满了失望,最后咽下了那口气。
此后萧逸枫一直被人诟病此事,也不由郁郁寡欢。
他多次来到坟前,诉说离愁别绪,但那句我愿意却始终说不出来。
一直到他死去也未曾续弦,但弥留之际,别人问起此事,他张了张嘴,仍旧没有说出我愿意。
随着萧逸枫咽气,眼前世界崩塌,他重新出现在了秦妙淼的识海之中。
此刻,他醒悟起过往,看着身边的秦妙淼,不由心有余悸。
秦妙淼绝对是偷换了概念,诱使自己说出那句我愿意。
一旦他对秦妙淼说出那句我愿意,两人之间主仆关系就算定下来了。
好在自己潜意识示警,哪怕心中情感到了,却没有说出那句话。
秦妙淼不甘道:“殿主好生薄情,对相濡以沫的妻子,临死都不愿意让她安心。”
萧逸枫苦笑道:“秦阁主好手段,但在话语中留下暗示,又怎么能怪我不遵守本心呢?”
秦妙淼冷哼一声,咬牙道:“我不信你真郎心如铁,再来!”
她的确是预设了条件,只要对方真情实意对她说出那句我愿意。
她就可以达成所愿,跟他签订契约,彻底给他种下本命缠绵蛊。
但这家伙死死咬着不放,就是不说,这让她很是憋屈!
萧逸枫眼前的世界再次变化,这一次,他是落魄书生,她是富家千金。
两人谱写了一曲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然而,故事的主人公却始终没对女子说过我愿意。
哪怕是两人历经波折,终于得到家里人都认可。
富家翁问他,你可愿娶我女儿为妻?
简单的话却让他如鲠在喉,他求助一般看向她。
她哀求似得看着他,他却仍旧一言不发。
最终富家翁生气拉着她离去,两人之间不了了之。
不曾想,两人这一分别,就是颠沛流离,再无见面之日。
两人辗转半生,再见之时,已经是生离死别之时。
他被贼人所害,已经奄奄一息。
她抱着他的浑身是血的身体,哭着问道:“如果有来生,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然而,哪怕在生离死别,他只是轻轻笑了笑道:“这一生太苦,一辈子足矣。”
随着萧逸枫的死亡,他如同局外人一样,看着秦妙淼在没有自己的世界继续生活。
她会在夜深人静时候默默流泪,会时常追忆自己,而她守寡一生,从不曾改嫁。
萧逸枫不由有些震惊,他本以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