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自是不知道朱广喜心中思量,只是点点头,却不答话。
朱广喜还要再开口,却忽然发现了什么,两眼划过精光,双耳颤动,脸色微微变化,急迫道,
“不好,公子,远处有动静,似是有大队人马杀来。”
孟昭也察觉到大地微颤,隐约传来轰鸣之音,朝着异动的方向望去。
只见到漫天白雪飘飞,天空之上乌云依旧,狂风不歇,看不出端倪。
英俊白皙的脸上倒是没有惊慌,
“别慌,不一定是冲着咱们来的,就算是,以咱们的武功,也未必怕他们。”
孟昭心里倒是有了几分计较,他因为替曹家站台的关系,早已经被集镇之内的大小势力以及高手所知晓。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只怕早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此次出门,也必然会被探子发现,北宁侯雷家,诚意伯杨家既然有心对付曹家,那么他也是必须要解决的对象,很可能会借此生事。
若是真的是有人要围杀他,大概率就是这两家人派出的高手。
小概率则是埋伏在远处的邪魔道之人因为唐玲儿被他救走而紧追过来。
若是前者,他估算一番,派出的先天高手可能不多,甚至只有一人,目的是牵制他身边的朱广喜,而其余则均为后天武者,用来围杀他和曹湛两个。
而一般的后天武者,用关二爷的话来说,于他而言,不过是土鸡瓦狗,插标卖首之辈。
龙体之强,足以如虎入羊群,以寡击众,无所惧之。
而且孟昭在离开之前,已经派韩普统筹集镇内之事,严密关注其他势力的动静,想来很快就会派出高手援助。
韩普性格果决,有大将之风,绝不会让他失望。
至于是邪魔到派出的高手,可能性不大,而且信息太少,孟昭无法推演,只能见招拆招。
朱广喜和孟昭认识的时间虽不久,对他的武功却很是了解,知道这家伙深藏不漏,根基雄厚简直非人,只要不是先天武者,要走要留,都没人拦得住他。
就算那伙人真的图谋不轨,也未必能奈何的了他们。
唯一有些担心的,便是唐玲儿这个累赘如今还未苏醒,若是真的被抓住当成人质,还真不好处理,因此也顾不得什么大雪严寒,地上冰凉之类的,将还昏迷的唐玲儿悄悄藏在那大石之后。
不多时,一群数十骑士便骑着北地的高头骏马飞驰而来。
马蹄下白雪滚滚如浪潮翻涌,滴滴答答的沉闷响声如密集鼓点大作。
孟昭离得近了,看见这些骏马的四蹄之上,均缠着一种防滑的粗布,固然比不得平日里来去如风,纵横驰骋,但速度也不慢,且一路目标明确的朝着他们奔来,毫无停滞之意。
事情已经很明朗,这伙人就是冲着他孟昭来的,而且杀意毫不掩饰,明显是集镇之内的某些人对他不耐烦,想要趁此机会,将他斩杀,其一解决麻烦,其二,震慑孟家。
而且,极可能就是北宁侯雷家的人为主导。
孟昭对此也不意外,那指使岷山七怪灭掉郡城孙家,差点被孟家算计到的冀州州城大势力,正是北宁侯府,两家可算是积怨已久,这次逮到机会,岂会不往死里整他?
唯一令他高兴的一点是,于他精神感知当中,这伙人里果然只有一个气息晦涩不明之人,也就是先天武者,元气与天地想通,战力无法估计。
其余的,大多是后天境界,应该都是雷家于此云雾山下招募的高手。
说是高手,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歪瓜裂枣,甚至少有比得上郑克邪,史思明的。
“先生,待会儿你只需缠住那个先天高手便好,其余人你不必担忧理会。
另外,分些心神照顾唐玲儿,别被人拿捏在手中,让咱们进退两难。”
朱广喜当初敢在大帝威严之下,逃离皇宫,又与郡城鸣花楼造下血案,虽为无根的阉人,却也自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豪雄之气,哈哈一笑道,
“公子放心,有我在,保管唐姑娘少不得一根头发。”
其实朱广喜此人性格中还有自傲的一面,自从用金丹修成万物化生无我剑经,一身剑气虽有阴柔一面,却少有可挡其锋锐之人。
在他看来,除非是曹演那个老家伙一级的高手,不然休想胜他。
当然,他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如今朱广喜这三个字,仍是冀州以及附近地域人们所津津乐道的凶徒,所以只会以旁的功夫应对,以免露底。
也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那群骑马驰骋而来的武者们已经抽起刀剑朝着孟昭两人奔来,看样子,是想将两人直接碾成肉泥。
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可见其杀心之炽盛。
朱广喜深吸一口气,随即踏前一步,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