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魔尊殿千蛟商议妥当,孟昭没有心思留在这里陪着老家伙浪费时间,直接带着梁穆秋等人离开。
尽管他极想立刻就将帝禹战甲入手,但也知道不会那么容易。
至于这老家伙会不会用赝品来欺骗于他,孟昭也不在意,他有照天镜,既能将大树将军冯异的神刀来历看出,帝禹战甲想来也不在话下。
谷内,千蛟看着孟昭以及四大先天离去的身影,笑呵呵的表情瞬间拉下,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眼瞳之中,更阴雷密布,恐怖的气息波波向外扩散。
“小畜生,早晚有一天要你跪在地上求老夫!”
随着怨毒之言说出,他的情绪似也彻底失控,只见这白发老者的脸上,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开始恐怖的扭曲,蠕动,肉块裂开,肌肤溢出血痕,随即,一枚枚黑色的鳞片,从裂口抽出,直接从血肉当中生长出来。
密密麻麻的布满他的身,使得千蛟变成一个类人的妖魔。
由于异变的太过突然,千蛟发出极为痛苦的哀嚎,前面还算正常,后面直接发出一声声兽类的咆哮,一圈圈无形的音浪卷起灰黑色的煞气朝外滚滚卷去,落在人耳中,震得耳膜生疼,撕心裂肺。
亭外,以牧歌为首的一众千蛟手下以及弟子听到这声声咆哮,脸色都大变,恐惧,慌乱,绝望,愤怒……夹杂在一起,使得整个场面看起来极度诡异。
牧歌修有道家神功,心智澄澈,又修为精深,不受此魔音袭扰,纵身一跃,如白云出岫般落到临时搭建铸成的亭内。
见到千蛟此时骇人的样貌,也只是露出担心之色,却并未害怕。
只见他挥手间从袖口甩出一支半指粗的白烛,手指轻轻一捻,一缕火星将白烛点燃,晃晃悠悠时,黄豆大小的青色焰火升起,同时一缕缕桂花香味道传出。
这香气别有奥妙,浑身长满鳞片的千蛟闻到后,身躯一震,似疼痛也缓解许多,强提精神,挥手将牧歌手里的白烛夺到手中,对着自己的鼻尖,狠狠一吸,只见青烟化蟒,盘旋着身形,落入千蛟的口鼻之内。
大约半盏茶时间过去,千蛟压住身体所有不适,运功调息,乌黑的气浪似起伏的潮水在他体表盘亘,流动,良久,身上的异状才渐渐消解,黑色鳞片重新钻回他的皮肤之内,肌肤如旧,似刚刚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所有的凶蛮煞气,也一扫而空。
长舒一口浊气,千蛟满意的对牧歌点点头,
“好了,将这还神香收回去吧,此香宝贵,以后老夫镇压心神,降服蛟魔,还需此香助力,不要浪费了。”
牧歌也不答话,挥手将白烛的焰火掐灭,收回袖中,担忧道,
“长老,您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要是再找不到蛟龙血,怕是撑不了太长时间,那孟昭手中,真有蛟龙血吗?”
千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站起身,虽然身高普通,体型也一般,却仿佛一头庞大无比的凶兽撑起身子,给人浓浓的不详与压迫感。
“跟我走一走。”
说着,千蛟在前,牧歌在后,两人离开亭子,朝着沿后的一条小路走去。
“其实不是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以老夫估算,这次发作的时间,本该是三个月后,不过是我被这姓孟的小畜生气的心神失常,这才给蛟魔可乘之机,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牧歌了然,却没有搭话,主要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千蛟和孟昭之前剑拔弩张,随时要干一架的样子,他们这些人在外面看得也是很清楚,自然知道对方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善类。
见牧歌没有答话,千蛟没有在意,踩着路边一根惨白的兽骨,道,
“你知道我用什么与孟昭交换蛟龙血吗?”
“属下不知。”
“是帝禹战甲!”
这五个字一说出口,牧歌当即愣住,他是此前这世上除千蛟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帝禹战甲之人,也很清楚这东西意味着什么,更明白千蛟对其视若性命,绝不会给予他人,现在却用此物交换蛟龙血,可见已经有八九成的把握。
“所以,你也该知道,我既用此物交换,自是有极大把握肯定,蛟龙血就在孟昭身上。”
“牧歌,你也是少有的,知道我身体状况之人,早年我修行千鳞万爪九转蛟龙诀,贪功冒进,使得此功走上岔路,虽威能强横,神通无量,却让我止步于先天五窍,且心灵滋生蛟魔,时时刻刻企图让老夫异化身躯,从此泯灭神智,沦为只有本能的魔物。
只有拿到蛟龙血,我才有彻底解决这个隐患的可能。”
“是的,属下知晓,但也同样了解,帝禹战甲价值百倍,千倍于蛟龙血,长老此为,日后怕是还有思量,莫非要将此甲重夺回手中?”
“哈哈哈,知我者,牧歌也,不错,老夫纵横天下,杀过的人,比孟昭认识的人还多,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