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弟六人,无声无息传音当中,已经达成了共识。
孟昭老神在在,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智冲一行人,像是猫戏老鼠一般。
陡然察觉到一股无形之势扩散,肌体自生一股触感,如凉风铺面。
天子望气术发动,眸光之间所见,一股隐匿杀机与战气,虽竭力隐藏,却如明艳火炬般落入他眼中,显然是对方按捺不住了。
“这是知道今日无法善了,所以要开始拼命,可惜啊可惜,张宽此人杳然无踪,不知去向,不然今日或还有一番波折。”
张宽乃是张智冲的生父,此人武功高绝,早年在灵武城,虽然名声不是最响亮,可对手无数,却从未有过敌手,未尝一败。
之所以没有名头,乃是刻意隐藏锋芒,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乃是高人。
孟昭不知其早年的斑斑劣迹,更不晓得,这是一个为了武功,秘法,能献出未婚妻,也能给女人当男宠的狠人。
可他就搜集到的信息可知,张宽武功,是远在张智冲之上的,早年或许就已经到了普度教四法王的境界。
当年张智冲之所以能登上这啸风堂堂主之位,也是因为张宽武功到达瓶颈,要外出寻访突破机缘,只是时至今日都不曾回归,恐怕已经身死道消了。
“窦曦,对方准备要搏命了,让将士们小心一些,不要有无谓的死伤。”
孟昭开口提醒,这些已经决定搏命的家伙,想来也是不会爱惜他们门下的弟子,用这些弟子的血肉,来制造混乱,为自己博取逃命生机,这等恶毒方式,也不是干不出。
果然,张智冲此时做出一副悲愤交加的表情,大声的对啸风堂留存的千多个精锐强悍武士发言,内容无非是孟昭用心叵测,编织罪名,伪造证据,对他用心恶毒,乃是天大恶人。
今天事已至此,啸风堂上下,恐怕难逃一劫,可也绝不让孟昭好过,大家伙一起冲出去,和那帮狗官兵们,拼了!
这些武士弟子,其实有不少都是从小就在啸风堂习武的,经历日如一日,年复一年的洗脑,对于啸风堂,张家的确是无比忠诚。
见堂主如此悲愤,主辱臣死,他们自也不会吝惜自己的一条贱命,便也被鼓噪的热血沸腾,杀机战意充斥心间。
随着张智冲的一声令下,啸风堂武士便如开闸的洪水,朝着扬武军涌去。
只不过,在外窥伺,观看之人都能看清楚,这些武士的个体素质都算不错,一个个的身手矫健灵活,内力充盈,以江湖帮派来说,都是很厉害的好手。
一股脑冲出去后,人数众多,气势也极为旺盛,看起来很有战斗力。
然,相比起列成阵势,身姿笔挺,队形整齐,军势庞然肃杀的扬武军,还是有相当的一段距离,不是别的,就是那股截然不同的精神劲头。
早在孟昭提醒窦曦后,扬武军的将士,已经有所准备,在见到有人冲阵之后,表情虽各异,却没有一人先动,而是在听到各自军将的智慧后,方才结成军阵,防卫反击。
杂色衣衫的啸风堂武士,与黑色城墙一般的扬武军轰然撞击在一起。
好似那奔腾不息的河水,狠狠的撞在山体上一样,水花迸溅,四散,碎裂成千千万万的细小水滴。
那些啸风堂武士,则更加凄惨,直接以血肉之躯,在这个清晨,扬起蒙蒙血雾。
一柄柄本来看起来十分危险的刀剑,砍在扬武军卒坚硬的铠甲上,反被崩碎。
这已经是极个别,能拿得出手的战绩了。
更多的啸风堂武士,则是还未真正造成什么打击,已经被踩着规律步法,结成阵势的步卒,挥舞大刀,长枪,以割草的方式,被收割掉。
脑袋是一颗颗的掉,腰斩者也不在少数,缺胳膊,少腿的更是不计其数。
此时此刻,这里就是一处巨大的绞肉场,每时每刻都有死亡发生。
在一旁暗中窥伺之人,不少都脸色难看,一些普通人,更是直接吓得倒在地上,或是呕吐不止,或是脸色发白的快速逃离此地。
哪怕那些武道强者,表情也不是很好看,死亡,杀戮,他们见得多了。
可,这种单纯的屠杀,扬武军那种挥舞死神镰刀,收割性命,如完成某种很普通任务的表现,看得他们心里发凉。
头一次意识到,军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更明白,江湖人士,武林人士,在武功没有练到一定境界的前提下,面对大军,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龙城当然也不例外,将这一切都收于眼底,心中微微掀起波澜。
他没想到,扬武军成军时间不长,可这素质当真不差,最关键的是,装备精良,各个武道也算不俗,配合军阵,军势,战斗力更是直线飙升。
其实哪怕不用这多倍于啸风堂的武士围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