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的动作不慢,丹蚩一族的准备更是充足。
当天,孟昭在安抚好季如霜后,便与贺新两个匆匆上路,前往叛军所在的营地而去。
至于紫蝴蝶,目下被看管在丹蚩族地当中,有人日夜监视,脱不开身,且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副手贺新已经回返营地……
一路上,孟昭与贺新几乎很少停留,施展轻身功夫,在这或险峻,或陡峭的山间纵腾如平地,奔踏如渡水,往往山风一过,人也已经远去,速度比之乘马也要快上许多。
如此横冲直撞,当然也免不了惊动一些山中的凶兽,不过没什么特别棘手的,都被两人随手斩杀。
疾驰飞速,在晚间时分,两人已不知横跨多少个山头,终于来到一片偌大山间平原地带,见到了旌旗招展,血气如龙,厮杀震天的大营。
孟昭遥遥望去,但见这崖壁之下的平原一望无尽头,且有半数都若隐若现的笼罩在一层迷蒙却浓密的水雾当中,叫他的神目也难以尽窥其貌。
不过,单以入目所见,此营地也可谓深得安营扎寨之道,毗邻水源,有险可守,开拓地势保证了人员空间的宽度,与四周密林的距离,又避免了被火攻烟熏的风险。
“能选到如此好的地段藏兵,且井井有条,看来贵方有能人相助啊。”
这个能人,可不是那种单纯的武夫,宗师武者就算再强,若是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也万万难以将数万人的营帐统辖安排的如此开阔明朗。
换言之,这里面是有军方人才的,是否懂得排兵布阵不晓得,但一定是明晓安营扎寨,以及训练兵卒,御敌于外这些技能的。
“哈哈,吕兄弟看来也不是凡人,竟然仅从营帐排布,就能看出我军中有能人相助,莫非你也懂得兵阵之道?”
贺新回复之余,不免也有些心惊,这一路上,他们两个疾驰而行,能见到孟昭耐力无穷,精力无限,真气更是充沛至极,源源不断。
他连翻赶路,耗费巨大,中间还与一些凶兽纠缠,已经有些疲惫,然此人依然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可见一斑。
如此也就罢了,无非佐证其武道修为盖世,这一点他之前已经有所了解。
但若是再懂得排兵布阵之道,战阵杀伐之术,可就真真是硬实力人才,将来他带着丹蚩精兵来到大营当中,说不得会得到重要,自己反而要仰仗其人。
孟昭此次跟随贺新来这叛军大营,自有目的,也不谦虚,直接点头道,
“不错,我曾跟随一位隐世高人,学过兵书战阵之道,只是空有所学,没有施展的余地,统帅那五千丹蚩勇士尚属第一次,这次来到大营当中,可要向你们这里的能人好好请教一番。”
贺新心里有数,这丹蚩女婿外谦内傲,绝非什么善类,只怕接下来有乐子瞧了。
两人正说着话,一阵嗖嗖嗖的破空声传来。
只见有数人从崖壁的另一边,拽着一条条细如发丝的钢线环绕山体而至,钢线的另一头,则嵌在坚硬且又粗糙的石壁上。
这几人身穿贴身软甲,头戴长缨铁盔,腰悬长刀,手臂悬弩,身手矫健而灵活,落地后直接将手臂上装着的弩箭对准孟昭以及贺新两人。
很明显,这几个就是这支军队派遣在附近的守卫之人,在见到孟昭两人后,来查察身份的。
不过,在见到贺新的时候,这几个人本来紧绷的表情明显一松,显然是相识的。
出于谨慎,为首之人还是向贺新索取信物,并询问暗号,以免有人假扮。
毕竟贺新外出时,是作为使者团的副手离开的,时间也不算长,与以往相比,似乎回来的太早。
且如今还带着一个陌生人来此,不晓得是出了什么变故,又或者是他人假扮。
贺新也不含糊,该拿信物拿信物,该用暗号证明身份,也极是利索,丝毫也没有倚仗自己身份强压这几个守卫人员的意思。
孟昭从这就能看出这支叛军的确是训练有素,不是单纯的技艺如何娴熟,武功如何高强,而是一种从上至下,都遵循某种规矩,不会贸贸然打破的那种团结感。
待到验明身份后,贺新也没忘记向几人报备孟昭的身份,直言其乃丹蚩一族季族长的女婿,刚刚回返族中,此次跟随他回来,乃是有大事相商。
几人不敢阻拦,朝着贺新行礼之后,直接放行,并派出其中一人则跟随在左右。
不是监视,而是作为引路之人,避免被接二连三的盘问,浪费时间。
贺新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可见这就是叛军大营的一种规矩。
孟昭跟随贺新以及这个引路卫兵顺着一条坡道滑下,进入营中,没来得及多观察一番,很快被引至一个帐篷当中暂时落脚。
而贺新则要先去向自己的上峰诉说前因后果,并寻求帮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