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干掉北堂宿,对孟昭来说,至关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战略性的胜利。
但,这里边又涉及到一个难题,北堂宿这个人武功不说多厉害,至少窝在神刀堂内,有一众大佬保护,想要刺杀他,即便孟昭亲自出手,也未必就能不留痕迹完成这个目标。
再者来说,在神刀堂内,有磨刀池当中的魔刀惊情,其在关键时候借用魔刀之力,也是一大难题,孟昭在不动用照天神镜神魔伟力的前提下,未必就能成功。
因而,如何刺杀北堂述,选取一个好的时机,至关重要。
这就需要孟昭时刻关注对方,以保证在时机稍纵即逝的时候,自己能够紧紧抓住。
孟昭的这个问题,指向性可谓是十分明确,龚淮几乎是本能的感受到孟昭对北堂宿那深沉的恶意。
他虽畏惧北堂宿,但如今,更畏惧孟昭,只得老实道,
“北堂宿这个人很凉薄,无情,在我的印象当中,并没有什么关注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关注的事物,反而一心清修,专注于刀道修行。”
关于这一点,孟昭并不意外,可以不夸张的说,绝大部分神刀堂,以及藏剑宫出身的人,大抵都是如此,舍刀之外,再无他物,以及舍剑之外,再无他物,算是很普遍的刀剑修行路子,甚至可以不断的攀登,不断的提升。
那些嗜刀如命,为刀成狂的人,在神刀堂这个地方,比比皆是,所以神刀堂绝对是个内卷严重的地方,你自己不卷起来,很可能一不留神就被其他人赶超了。
北堂宿的天资悟性自然是拔尖的,但也需要专心,努力,来兑现自己的天赋。
“至于说,如何将北堂宿引出来,也很困难,他自入了神刀堂以后,几乎没有走出去过。
即便是有什么命令,谋算,大多也是通过亲信手下,来联系我等。
例如此次的顾立,便是他策划,交由我等施行,只是没想到,最终落得个一败涂地的结果。”
孟昭眉头一挑,感觉有些棘手,这北堂宿简直就是刺猬,根本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和破绽。
不过,他的脑筋转动极快,立马想到龚淮此前所言,道,
“那么,北堂宿手下的亲信,是什么来路,你应该不陌生,也能将其引诱出来吧?”
孟昭并不是一个死板,死心眼的人,北堂宿可能无懈可击,但他身边的人却极可能成为突破口。
尤其刚刚龚淮已经说过,北堂宿指派他们这些梅花卫做事,都是通过自己的亲信完成的,恰恰说明,那亲信的位置很重要,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再不济,也能通过那人,来对北堂宿有个真正的了解。
像是贵八,只是靠着发小的零星信息,赵老刀,虽有人脉关系,但对北堂宿知之甚少。
这个叫龚淮的,知道的虽然不少,但却不精细,而且相隔太远,所得消息,也未必准确。
若是能将北堂宿的亲近,亲信之人,擒拿过来审问,想必收获更大。
甚至,可以利用此人,将其引诱下山,继而施行刺杀计划。
只要北堂宿不是缩头乌龟,肯走出神刀堂,孟昭就绝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龚淮点点头,随即犹豫了一下,又摇头道,
“我想我明白了您的用意,可这个法子,应该行不通。
北堂宿身边的亲信之人不少,都是他拜入神刀堂之前便跟在他身边的,且无一例外,都是死士,绝不会出卖北堂宿,想要利用他们来对北堂宿做出某种引导,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自主性很低,只是一个任务和计划的合格执行者,未必就有我知道的多。”
这个消息可谓是让孟昭大失所望,北堂宿,莫非真就是自己的一个命中小劫?
即便是和谭家联姻,若搞不定北堂宿,想要轻取兖州,依然会困哪重重。
一时之间,房间之内,孟昭和龚淮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沉默以待,气氛也是十分焦灼。
龚淮脑筋急速转动,良久,才道,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可想要实现这个想法,又有些困难。”
“说说看,我不怕你主意多,就怕你没主意,有什么,不必藏着掖着。”
“据我了解,北堂宿之所以派遣顾立来搅扰谭家,实则是自己存着联姻谭家的心思。
您说,如果谭家之人出了什么事情,或者谭家之人,邀请北堂宿,或许能引其离开神刀堂。”
孟昭眼神一亮,这个主意还真不错。
诚然,北堂宿是个专精刀道之人,但绝不是断绝七情六欲的存在,只要有着野心,有着欲望,就有着弱点。
谭家自然是一个关键,能引起北堂宿的内心波动,或许,也能将其引出神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