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行脸色微微变化,却是自己的信用被怀疑,实在有些让他挂不住面子。
陆猴儿这番话,就是说,信不过他,担心日后他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但,他一开始还真就想这么干,通天丹,皇族有,却绝不可能给区区一个陆猴儿。
不过,眼下的局势,场面,也有点让他骑虎难下,不弄出个结果来,很难收场。
不答应吧,以陆猴儿的为人,估计今夜大概率会不欢而散,想要报复陆猴儿,他有的是机会,但谭采儿这个凤体,可是可遇不可求。
万一就因为一点点的矛盾,就导致错失凤体,北堂行必然会抱憾终生。
刘老道的话,他还是很信服的,不然也不会巴巴跟着对方从玉京城来到兖州。
凤体,绝对是他人生的一个关键点,成了,一飞冲天,不成,或许还需要时间历练。
答应吧,通天丹可是皇族内部都奉若至宝之物,多少年也没有一个皇族能得赐此丹。
想了想,只能暂时安抚下对方,先糊弄过去,待到日后大功告成,直接宰了陆猴儿,杀人灭口,想必也就不会有人来找他要什么通天丹了。
至于他的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也有的是借口可以斡旋,不至于就将自己打入尴尬境地。
斟酌再三,北堂行从自己的袖口,甩出一块玉佩,唰的一下,落到陆猴儿的手中,道,
“这块螭龙玉璧,乃是我十八岁成年礼时,由父皇,即是当朝大帝所赐,内中有我的身份信息,以及皇族所密封的禁制,此物足可证明我的身份,暂时压在你这里,待到你帮我拿捏谭采儿,我自会帮你求取通天丹。
再不济,此物也是一件宝物,奥妙无穷,你也不算亏!”
“不过,此物对我极为特殊,更是我不可遗失之物,你必须要将它好好保管。
若是流落在外,非但我要遭受责问,你也讨不了好,闹不好还要连累家人。”
陆猴儿接过这螭龙玉璧后,只觉入手处沉甸甸,光滑温润,正面有北堂行三个字,一小行生辰信息,以及宗人府造敕几个字,后面则是雕琢的螭龙纹理,做工精湛,非大师手艺不可得。
至于内部隐藏的皇族禁制,以及所谓的奥妙无穷之用,刚入手,也看不出什么门道来。
不过,只要这玩意入手,应该就可以了吧?
“好,既然十二皇子这么痛快,我也不会不识抬举,我会想办法帮您得到谭采儿的芳心,甚至促成您和谭采儿的亲事。
只是,您可千万不要忘了通天丹。
还有,我只会帮你这一次,只重结果,不问过程,更不会暴露这件事,希望十二皇子可以理解。”
北堂行哈哈一笑,笑容绽放开来,配着精致的五官,俊朗的容颜,倒还颇有杀伤力。
然,内心深处,却是冒出一个又一个念头,不是亲自出手杀死陆猴儿,就是暗中透露消息,让孟昭替他铲除陆猴儿,也可谓是相当阴暗了。
“好,既如此,咱们就合作愉快,我去也!”
话音落下,北堂行身形一晃,透过来时的路径,窜飞出去,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陆猴儿看着这一幕,握紧手中的螭龙玉璧,意识到,皇族的底蕴,的确是非常人所能臆测。
就拿手中之物为例,北堂行能将其甩出来,当做一个筹码,用来搪塞陆猴儿,就足以说明,其身上还有着其他的底牌。
就在他还在思索时,手中螭龙玉璧的温润触感以及重量,倏然消失,叫他大惊失色。
随即,陆猴儿便见到了刚刚北堂行坐着的圆椅位子上,再次坐了一人。
和北堂行四平八稳的坐姿不同,此人的坐姿大开大合,气场十足,单手把玩着螭龙玉璧,眉眼之间,尽显一种盖世武者的霸气与强势。
待到此人的眼神瞥过陆猴儿,这位先前还能和一朝皇子据理力争,不断拉扯的排帮之主,瞬间如堕地狱,浑身没了力气,一身的先天真气,松垮的连后天武者的内力都不如。
双膝一软,软趴趴的直接跪倒在此人的面前。
脸上更是汗如雨下,唇齿干燥,连带着嘴唇都干裂开来,简直和方才是判若两人。
“孟,孟龙王,我,我。”
此人当然是孟昭,也只能是孟昭。
但也正因为是孟昭,陆猴儿才有这般剧烈的反应。
开玩笑,他私会北堂行,虽然只是被动的,但他的某些作为,实在称不上忠心,至少不是死忠。
若是死忠,在发现北堂行的刹那,就该将人驱赶走,或是将屋外的境界护卫唤来,以保证自己的忠心不二。
正因为陆猴儿的妥协,纵容,甚至是内心的犹豫,纠结,这在某些人看来,或许就是死罪。
不忠诚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