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安也能猜到老伯的顾虑。
他没揪着挣钱的事情多问。
几个老实汉子明晃晃的松了口气。
想到那个人居然大剌剌出现在众人视线,刘国安眼睛闪过一抹幽暗,问道:“老伯,你们见的那人长什么样子?”
“他长的很体面,身量比一般人高些,长相有点儿凶。”老汉仔细回忆,老老实实说道。
他这形容也没个鲜明的特色,让做笔录的警察有些懵。
这长相……说实话,他们出去一趟,能找五个。
刘国安继续问:“那人有比较鲜明的特点吗?比如说脸上有颗大痣之类的?”
一众老庄稼汉开始重新回忆。
突然有个老汉拍了下大腿,抬起头,说道:“我想起来了,那人右手尾指断了一截。”
刘国安刷的站起身,“您没看错?”
这可是大线索啊。
老汉被吓了一跳,忙点头,“我看得清清的。”
当时那人发现他看见了他的手,眼神一下变的很冷,让他浑身发凉。
终于有线索了,刘国安眸中闪过喜悦。
“好,我们知道了,这个线索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你们的报案我们也记下了,会去调查的,各位同志先回去吧。”
“要是有什么消息,我们会及时告知各位的。”
来县里一趟不容易的庄稼汉子还是不放心,巴巴地问道:“……我们要等到啥时候啊?有个准话么?”
刘国安说了在双山大队的那套说辞。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汉两眼一黑,耳朵里嗡的一声,片刻后老眼都红了。
“咋会这样?他们明明是想赚两块钱,好改善改善家里的日子啊……”
就这,就这点儿没害任何人的想法,咋……人就没了呢。
刘国安看着乡亲们脸上的愁苦和悲痛,刚因有线索升起的激动淡去,脸皮绷得紧紧的。
“人我们不保证能找回来,但是,我发誓,只要我还穿着这身衣服就不会放下这个案子,跟幕后那人斗争到底。”
这个案子是他职业生涯滑铁卢,破不了算奇耻大辱。
他说的信誓旦旦,乡亲们除了相信警察别无他法。
再三感谢后,相互搀扶着离开。
家里失去壮劳力,几个老庄稼汉脊背一下弯了下去,充满沧桑的背影让人看的眼酸。
年轻的警察一腔热血,目光坚定道:“队长,我想跟你一起调查。”
刘国安没什么不同意的,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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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
林禄和老袁坐在院子,半天提不起精神。
谁都没说话,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李秀丽对木生也心疼,对于小伙子的事也难受,可光难受也不是办法啊,日子不还得过吗。
去灶房热了饭,端出来。
“先吃饭吧。”
两个小菜,六个粗粮馒头,两碗米粥。
看两人活像失了神,没啥反应,李秀丽敲了敲桌子。
“行了啊,你们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别这副样子了。”
“阿生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老天爷不会瞎眼的,咱帮不上忙,至少先顾好自己的身体。”
“你俩要是倒下了,让阿生回来咋想,多活几年吧。”
人只有活着,才能见自己想见的人。
林禄抹了把脸,眼睛冒出红红的血丝。
左手拿馒头,右手拿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馒头,给老袁夹了一筷子菜。
“老袁,吃!我不信阿生会倒霉成那样子,我媳妇儿说的没错,咱们得好好保重自己,吃饭!”
老袁这大半生送走不少人,自己爹娘、兄弟姐妹、岳父岳母、妻子……
他心里没那么脆弱。
只是心疼看着长大的孩子,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弯。
听到林禄和李秀丽的话,拿起筷子,也吃起来。
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安静地吃完饭,老袁谢过林家的招待,打算回家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
林禄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硬是把人留下来。
天这么晚了,他哪放心的下。
阿生暂时没了踪影,徒弟在意的人他得给人护住。
老袁见林禄满脸不容推辞,不矫情地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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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好几天过去。
日子不徐不疾地过着。
木生的事没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