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夜麴义并未多饮,但今早仍起来得有些晚,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个中滋味,自是不足外人道哉。
当麴义来到书房的时候,见糜竺正站在门前等候,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何事, 脸上不时露出开心的笑容。
糜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加之身家钜亿,穿着考究,气质十分不俗。
“子仲何以在此久等?”
糜竺正想得入神,忽听到有人相问猛回过神来, 见正是麴义, 赶忙上前施礼, 回道:“见过主公!”
二人同入书房相对而坐,麴义问道:“子仲可有事乎?”
糜竺正襟而坐,恭敬回道:“实不相瞒,特为主公说亲而来!”
“嗯?”
麴义听完心中一愣,看着面前面带微笑的糜竺,心中隐隐猜出一些端倪。
麴义并未说破,假意问道:“子仲所说者莫非吕布之女乎?”
糜竺微微摇头,回道:“非也!实不相瞒,竺家中尚有一妹,双十年华,温婉端庄,颇识礼法,仪容尚可,概因仰慕豪杰,只言非英雄不嫁,故而待字闺中。
吾左右思之,天下英雄虽多,然无能与主公媲美者,正所谓举贤不避亲, 故竺冒昧而来,亲自说媒,愿作主将小妹相许,只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糜竺的妹妹自然便是历史上有名的糜夫人,“宁死而夫嗣”,被赞为古往今来贤妻之典范。
对于糜氏麴义之前并无太多想法,但正如陈登所言,若能与糜家联姻,所能带来的好处一点不弱于迎娶吕布之女。
娶吕布之女能使张辽等人,尤其能让高顺归心,而娶糜竺之妹,可以得到糜家的力资助。
要知道作为徐州首富,糜家的经济实力可以说非常巨大。
历史上刘备兵败下邳,憾失徐州之时,正是因为糜家鼎力支持方得以重振。
史书记载,糜竺将小妹嫁与刘备,光家奴侍女一次性便陪嫁两千,金银辎重更是不计其数,可见豪富程度。
随着来到这个时代的时间越久, 麴义的思想以及处事, 愈发接近这个朝代的风格。
尤其随着实力的不断增强,麴义思考事情越来越像一个诸侯,懂得取舍。
娶糜竺之妹,对于麴义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麴义听完糜竺之言,假意犹豫道:“吾与子仲情如兄弟,若纳令妹为妻,似有不妥……!”
糜竺听罢哈哈笑道:“若吾二人当真结亲,便为真兄弟也!”
麴义听完亦笑,随后看着糜竺回道:“若如此,吾便恭敬不如从命,应下这门亲事,具体事宜,子仲可与崔主簿商议即可!”
崔林作为主簿,可以说是麴义的大总管,除了军事以外,其他事情麴义通通推给其打理。
而崔林也乐在其中,将所有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二人又简单聊了几句,糜竺便告辞离开,急急忙忙去找崔林商议。
麴义坐在书房思索一会,便起身向后宅走去。
院中,陶芷正吩咐家丁做事,见到麴义去而复返,赶忙上前相迎,面带喜色道:“将军今日何以早回?”
麴义回道:“有些事情需与夫人商议,故提前返回。”
听到麴义找自己有事,陶芷并未多想,吩咐家丁暂时退下,随后陪同麴义一同返回屋中。
麴义唤陶芷同座,而后说道:“徐州战事夫人应有所耳闻,温侯吕布命丧下邳,只留下家眷以及诸多将领。”
陶芷不知麴义何以与自己说起军事,虽心中疑惑却也并未多问,只静静的坐着聆听。
“吕布帐下有健将八员,皆骁勇善战,虽战死两人仍余健将六员。”
麴义说到这里稍做停顿,见陶芷依然面带微笑静静聆听,继续说道:“吾对这六人极为上心,欲收服之,故郭嘉军师提议吾可迎娶吕布之女,从而使这六人归心!”
麴义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陶芷,只见其听到麴义说对六人上心,脸上表情便略有些不自然。
当麴义最后说出郭嘉提议迎娶吕布之女,陶芷的肩膀明显抖动一下,显然心中并不似脸上这般平静。
在出阁的前一夜,陶芷的母亲便对其多有嘱咐,言麴义贵为一方诸侯,将来必会再娶妻纳妾,以便开枝散叶,家族兴旺,并叮嘱陶芷作为大妇不可善妒,要多替夫家着想。
而陶芷亦从那时起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陶芷平复心情,轻声对麴义说道:“妾身不懂军事,但既然军师言娶吕布之女对将军有益,妾身自无异议。
何况虽然吕布身殒,毕竟为天下尽知的吕温侯,迎娶其女亦算门当户对,不失门楣。
将军乃成大事之人,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