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道:“你们去翻翻史记,去看看那些朝代,谁不希望自己江山万年?
又有几个能做到的?
大乾很迷茫,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每个人又不知道自己做这件事的意义,目标在哪里。
繁荣盖住了问题,就像是年轻力壮的男人压制住了暗疾,等到年老体衰的那天,这些暗疾就会成为致命伤。
所以,父皇,是时候做出改变了,自上而下,从善如流,大乾需要目标,只要准确的把握住了时代,不出五年,大乾会屹立在这个世界之巅。
而且,我们要有改过的态度,一个政策不行,我们就换一个政策,不要害怕出错。
永远不要觉得百姓吃得饱,穿得暖,没有外敌,便是强盛。
我在朝廷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立法,以此为常例,后世子孙以此为鉴。
这才是最大的懒政,败政。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烦恼,父皇就能猜到百十年后的大乾国情跟现在一样?
如果不能及时解决这个烦恼,小病也会积成大病,总有一天会成为难治之疾。”
李世隆脸上露出了反思之色,这些日子,因为李新的事情,商议最多的就是立法,以正国本。
其实大乾很多国策,都是沿用前周,删删改改,很多策略,已经不适应现在的国情了。
但,从没人说过,也没人关注过这一块。
因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所以,你一直让朕弄五年计划,十年计划,就是为了这个?”
“对,百姓是需要引领的,有了引领,他们才知道自己要朝着那个方向去奔。”
李世隆点点头,“是朕忽略了,不过现在谈论的是承乾的事情,你不要扯远了!”
“父皇,我没有扯远啊,说白了,大舅哥的事情,那就是大乾法度缺失的问题,这种缺失导致大乾抗风险能力变弱。
我这么说吧,凭借着个人观感提拔的太子,能力好与坏,跟赌博一样。
好坏五五开。
所以小婿觉得,应该完善这个法度,取贤最重要!”
“秦墨,你这是在枉顾国本,自古立嫡......”
“我说话的时候,你们都憋住,有什么意见,可以等我说完再说!”秦墨道:“你们烦不烦,呜呜渣渣的,没教养!”
众人脸都气绿了。
李世隆道:“你们别说话,让景云说完。”
“父皇有十二个儿子,嫡子就有三个,及冠的儿子有六个,若是按照国法,除去大舅哥,一个立为太子,剩下十个都要就藩。
所谓镇藩,国中之国,税务自用,还享受朝廷供奉,名为镇藩,实为国之蛀虫。
国家这么大,土地就这么多,而皇储,一朝都有二三十个,历朝历代削藩的事情还少吗。
削的好没问题,削不好,又是一场叛乱。”
李道远苦笑,这孩子太敢说了,他听了都流汗。
这要是传出去,那些皇储得恨死他。
“小婿赞成嫡为本,但更要防止大舅哥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所以凡成年皇子,都要下放,治理地方。
锻炼其能,最贤者上,让天下百姓来检验皇储的能力,最后再由父皇定夺。”
“若失败者当如何?”
“不镇不藩,可继续为一地的官员,实行流官制,任期满便走,或入京,期满之后,可享朝廷俸禄。
朝廷不当养废人,哪怕是皇储,各行各业,互通有无!”
“那皇储和百姓何异?”
“皇储若为民则为贵,若鱼肉乡里,贪图享乐,则为豕!”
“如何监管?”
“设监管司,皇储宗亲为官,同样需要从头做起!”
秦墨道:“捕鲲队在海上发现了许多无人小岛,这说明海外有更多的无人陆地,可调动皇储,宗亲,去管理无人之地。
同样实行流官制,期满调离。
这里就要说一句大舅哥了,虽是废太子,杀或流放,都是大乾之耻,国朝之耻。
还不如让他去海外开疆拓土,戴罪立功,洗刷这耻辱,引导众人迷途知返。”
“景云,老夫打断一下你!”李道远说道:“若不严惩,无法形成威慑,犯错代价低,必然会有很多人有样学样!”
“衡王,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当皇帝的。”秦墨道:“拿以前的制度来说吧,夺嫡,争抢,成功者上位,杀的杀,贬的贬。
以后就当一个废人,天天吃喝玩乐,死命生孩子,生出来的孩子又要朝廷供奉。
婚娶殡葬又是一大笔开支,于国没有任何益处。
堵不如疏,开放皇储宗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