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得延族,如得臂膀也!”李越道。
徐敬宗也是笑着捋了捋胡须,“殿下,眼下最重要的是赢下这一战,其他的咱们都往后推一推!
秦墨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现在功高震主,赏无可赏,必然会忧心忡忡。
殿下写信求他,他必然会焦虑。
去了还好,若是不去,那便落人口舌。
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他呢?”
李越点点头,心中的焦虑也淡了不少。
徐敬宗说的对,逞一时胜利,没用。
“孤明白了!”说着, 李越冲着徐敬宗拱拱手。
徐敬宗心想,自己献策,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去了吧?
李越到时候必然会在陛下的面前提起他。
“延族,你且安生呆着,孤先走了!”
“微臣恭送殿下!”
离开大理寺,李越觉得天都蓝了。
他回到东宫,急忙写了一封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去岭南。
以现在的交通便利,七天内定能送到秦墨的手上。
是夜,李新来到了窦府。
窦玄龄亲自出门迎接。
“窦公,晚辈叨扰了!”李新道:“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谈判之事!”
窦玄龄做了个请的手势,“老夫也打算上门请教改过县男,没想到你倒先来了!”
二人进到府上,府内人倒是不少,但看起来显得没有生气,李新叹声道:“府邸再大,在豪华,孩子不在身边,都觉得空荡!”
“是啊,人老了,就闲不住,原本都打算告老回老家了,可想到我那调皮的大孙们随着我那逆子去了岭南,这心里空空的。
本来打算去岭南教育那些孩子,可仔细一想,有秦墨在那块,我去了好像又有些多余!”窦玄龄打着哈哈道。
“岭南是个好地方,短短几年发展的可不比北方差,特别是那些港口城市的繁荣,你想象不到。
景云是个有滔天手腕的人,若是继续让他经略十年岭南,繁荣说不定能超过北方!”李新道。
窦玄龄默然点头,说道:“那小子看起来憨里憨气的,可心里藏着锦绣。”
“得了,咱两也别夸他了,还是说说怎么谈判吧!”李新道。
进到书房,窦玄龄熟练的泡着茶,这茶盘还是他从秦墨那里废了老大劲薅来的。
无论是茶杯还是茶,那都是他最爱的。
李新看着他身后的书架,“窦公最近在看新学?”
“人老了,在不学点新鲜的玩意,都看不懂这个世界了!”窦玄龄笑道。
“那是,以前看书就能看懂这世界,可眼下仅仅是看书还没用,还得行万里路!”李新道:“不过新学真的不错,没有排挤,更像是带着其他学说,一起百花争艳!”
窦玄龄点点头,这点的确,新学包容性很强。
虽然杂,但是每一门的主旨都非常的清楚。
“只可惜,这个世上只能有一个霸主,窦公以为呢?”李新将话题拉了回来。
“道理不错。”窦玄龄道:“大乾脚步太快了,陛下有些心急了,如果不那么快打月氏和大石的主意,而是沉淀一二十年。
用经济战,这一二十年,一定可以牢牢的掐住这两国的命脉,然后兵不血刃。”
“陛下他......害怕自己身体扛不住,又害怕太子心太急,所以他想趁着现在。
准确的说,是太上皇还健在,打造一个三皇治世的盛况出来。”李新道。
“谈判没结果的。”窦玄龄道:“伊稚斜占据先机,除非被打的连连败退,否则手里拿捏着几万人,他根本不慌。
而咱们抓的那些人,都不是正儿八经的西北奴精锐。
杀了就杀了,伊稚斜不会心疼的。
无非就是名声上不好听,可是伊稚斜在西域的名声好吗?
一个侵略者根本就不需要名声,所以,还是得用实力说话,这一次过去,只是无用功!
拖延时间罢了!”
李新意外的看着窦玄龄,他还以为窦玄龄会说一大通道理,却没想到,他比谁看的都清楚。
“总要努力努力吧?”
“咱们努力拖着,尽可能的换一些人回来,将伤亡降到最低,然后等着秦墨过来!”窦玄龄说道:“到头来,还是要秦墨出马!”
“其他人不行?”
“还真不行!”窦玄龄道:“老一辈的将领,除了朱国公,就是逍遥郡王了,现在前者抱病,后者据说去南洋游玩了,鬼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衡王倒是可以,可成郡王负伤的事情对军心打击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