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吴迪生气。
他这鸿运来饭店新开了不到一年,用得都是他爹妈的老本儿。到现在,本钱都还没赚回来。
这也让他一直挺内疚的,就想好好把饭馆经营好,早日回本,把钱归还给自己的爹妈。
可如果谢广坤真在这儿上吊,那他这饭店还有谁敢进来,铁定黄个屁的了。
因此他一见此情况,立刻就走上前去,把谢广坤薅了下来。
以他那牛高马大的体格子,谢广坤那小样儿在他手里,都不如一只鸡!
“别管我,放开我,我还要死!”谢广坤自然不服,还在尽力挣扎,扯着嗓子呼喊。
“我让你死,我让你死~”吴迪见他还不老实,手上一使劲,就把他的胳膊别住,腿再往上一压,顶住他的腰眼儿。
就见谢广坤发出瘟鸡似的一声闷哼,疼得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
吴迪可是正经练过的,生平打架无数,收拾谢广坤,简直就是小葱儿拌豆腐。
“小伙子,你快放开他,再压下去,他就没气了。”
乡亲们见谢广坤被制住,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淋漓,连忙都纷纷劝道。
“不行,松开他,他再上吊,我这店还要不要了?”吴迪也死犟道,无论如何,他不能让谢广坤吊死在这儿。
谢广坤此时也后悔不已。
没想到饭店老板还是个杠头。自己都闹着上吊了,他居然一点都不怕,而且这么多人劝他也不行。
早知如此,他就不选在这儿上吊了。现在死不成,还活受罪,真是倒霉催的。
……
“永强,现在咋办?”大家伙儿都纷纷看向项南道。
谢广坤闹着要自殺,吴迪又不肯松手,再僵持下去,成什么道理。
“别急,我已经打过电话了。”项南摆摆手道。
过了片刻,一辆大众汽车停在了饭店门前。跟着车门一开,齐三太走了下来。
项南连忙迎了过去,“表叔,你可来了,快劝劝我爹吧。”
齐三太沉着脸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来,就见到正被吴迪锁住的谢广坤。
“小伙子,你松手吧。”他招招手道。
吴迪虽然是个莽汉,但也能看得出来,齐三太不像是一般人,口气也就不那么硬了,“我松手可以,但你得保证他不在我这店门前上吊。”
“好,我保证。”齐三太点了点头。
吴迪这才将谢广坤放了开来。
不过即使被放开,谢广坤还是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皮长山、徐会计上前把他搀了起来。
“三太呀,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谢广坤缓过劲来,带着哭腔儿说道。
“哎呀,广坤,你这是要干什么呀!”齐三太恨铁不成钢地道,“儿子定亲,多大的喜事。你不高高兴兴的办事,反而要闹着上吊,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三太,永强不能跟王小蒙定亲啊。”谢广坤见齐三太居然埋怨自己,连忙辩解道,“王小蒙就是个卖豆腐的,永强是大学生儿,俩人在一起般配么?
再说,俺家趁多少钱,他家才趁多少钱?他家高攀得上俺家么?我不能看着眼瞅着我儿子吃亏,眼瞅着俺们家受损失啊。”
听他这么说,王小蒙眼圈就红了。王老七也气得攥紧了拳头。
“广坤,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这是國法!”齐三太见他这么说,忍不住训斥道,“永强和小蒙自由恋爱、自愿结合,这是受珐律支持和保护的,你根本没有权力干涉。
你在饭店门前上吊,同样也是不允许的。你这是寻衅滋事,干扰正常运营,破坏社会秩序,是违法行为。你不许再闹下去了。”
“三太,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永强他爹,我凭啥不能管呢?”谢广坤振振有词道。
“你那都是老黄历了。”齐三太一摆手道,“我们现在是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不许你干涉。”
“清官难断家务事。三太,俺们家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谢广坤死硬道。
他觉得现在反正自己也没求齐三太的地方了。永强的工作都解决了,都不用去县教委上班,那他也就不用再怕齐三太了。
齐三太见他如此不讲道理,一味蛮横,脸色不禁更差了。
他大手一挥道,“那也是老黄历了。清官现在也断家务事,以道德为底线,以珐律为准绳,清官也能把家务事断得明明白白。
广坤,我告诉你,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及违法。我要向你发出忠告,如果你现在悬崖勒马,那万事还好商量。如果你再胡闹下去的话,你可不要怪我公事公办。”
“三太,你不用吓唬我,你还能咋地我?”谢广坤满脸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