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当不起,当不起。”项南急忙扶住陈皮道,“收拾孟庆合的是靖王爷,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喜郎中,您太过谦了。不是您谏言,靖王爷高高在上,哪会注意到孟庆合这蚂蚁一般的人物。”陈皮笑道,“滄州药材商人都感激您感激得不得了。我们都立了规矩,以后您一笑堂的药材,我们成本价供应,一分钱都不赚您的。”
“哎,别、别,我谢谢乡亲们的厚爱,但钱还是要赚的。”项南摆摆手笑道,“我不能让你们白辛苦啊。”
“喜郎中,您真是好人呐。”陈皮感动道。
“陈老板,孟庆合死了,他的广进财药行怎么样了?”德福好奇地问道。
“被官府给查封了。”陈皮解释道,“孟庆合贩卖假药材,被刑部查获的消息一传回滄州,知府就派人查封了药行,查抄了孟家。
据说抄出了十几万两白银,不过估计都被知府给贪了。广进财药行里的药也都被发卖一空,钱估计也被知府给拿了。”
“呸,没想到最后便宜他了。”赛西施生气地道。
滄州知府绰号一刀知府,见人就宰。孟庆合在滄州城横行霸道,多是源于他的支持。平常,孟庆合也没少给他送银子。
却不想孟庆合倒霉,知府不仅没什么损失,反而还捞了十几万两银子。真是上哪说理去啊!
项南都不禁有几分感慨。
像滄州知府那样的贪官,为奸商充当靠山,坑害地方百姓。结果不仅没受到牵连,反而还大发了横财,什么世道!
这大清國不完,都没天理!
“好了,不说这些。”项南摆摆手道,“夫人,你去烧几个好菜,我跟陈老板喝几杯。”
……
与此同时,卢忠正和京城地面上的流氓头子说话。
“就是这处宅子,晚上时候,把它给我烧了。”他指着项南所住的宅子道。
既然不能够智取,那也只有硬来了。把他们家一把火烧死,自然也就了了心头之患。
“大人,这我可不敢。这可是内城,住得人非富则贵,小的实在惹不起。”头子一听,连忙摇头道。
像他这样的地痞流氓,欺负普通人还可以。像那些达官显宦、名流士绅,却是惹都不敢惹。不然,人家一封贴子,就能让他进大牢,死也出不来。
而燕京内城从两百多年前,清兵入关开始,就把平头百姓轰了出去。现在住得不是八旗子弟,就是朝廷高官,要么就是富商巨贾,总之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他再怎么豪横,也得罪不起这类人。
“放心好了,住在这里的人,没那么大本事。”卢忠摆手道,“我是不会害你的。”
“那也不行,卢大人,这水火无情。大火一烧起来,可就没准儿了。到时候,万一烧到其他家,我们可顶不住。”头子摇头道,“您这钱太烫手,我真的不敢赚。”
“你怎么这么废物呢,让你办点事推推挡挡。”卢忠瞪了他一眼道,“告诉你,出了事,有王太医盯着。他可是太后面前的红人,什么麻烦摆不平。你要是再推脱,我先把你收拾了。”
“那好吧。”头子一听,也没办法,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蹆。
卢忠虽然只是个七品太医,在京城不过是个蝇头小吏,但也不是他能得罪起的。
“不过您得给我点时间,总得选个没风的日子。不然的大风天放火,有可能把内城都烧了。就算王太医再有权势,怕也摆不平吧。”头子又道。
“行,不过得尽快。最迟不能拖过十一月初六。”卢忠叮嘱道。
十一月初六,是一笑堂、食为天、培德医校开张的日子。他决不允许项南把这店开起来。
头子一合计,也就剩七天时间,不禁嘬了嘬牙花子。
……
接下来几天,项南都在为新店开张,以及迎娶赛西施做准备。
虽然这两件事筹备的都很顺利,但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在打小鼓。
因为他晓得,王天和不会让他如此好过,很可能又想出别的招害他。
就像上次孟庆合被抓,不出一夜就暴病而亡,项南清楚,肯定是王天和下的黑手。
他不会坐视自己把店面开起来,在京城扎稳脚跟的,肯定会再使阴谋诡计。
因此这些天,项南都一直小心翼翼,深居简出。即使出去,也是带着德福、贵子一起。
另外,胡素花、赛西施出门买菜,也派生子、路子跟着,就怕出事情。
胡素花、赛西施为此还总笑他,说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招了一回贼,就把他吓住了。
……
这天晚上,三更天,项南出来巡夜。
他还是担心王天和对他不利,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