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来都这么豪放不羁么?”项南奇道,“须知江湖险恶,像你这般大意,乱认朋友,能活到今日,都算是侥幸。”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戚少商摆手道,“我素来交朋友,只看意气相投。我与你就很投缘,一见如故,自然认你做朋友。”
“戚大寨主果然豪情万丈,请!”项南举杯说道。
“干!”戚少商也举杯道。
两人你一碗、我一碗,直喝到天光大亮,每个人都喝了数十斤酒,却都没有醉。
“顾兄弟好酒量。”戚少商钦佩的道,“不知你还能喝多少碗?”
“在下千杯不醉,再喝三天三夜,也是如此。”项南笑道。
其实他所喝的酒都早被他运功排出体外,体内一滴酒都没有剩,自然也就完不会醉。
“痛快。”戚少商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看来我与顾兄弟,果然投缘。”
“能被戚大侠视为知己,也是在下的荣幸。”项南拱手笑道。
“不必‘大侠’来,‘大侠’去的,如果兄弟愿意,就喊我一声‘大哥’。”戚少商一摆手道。
“好,兄弟见过大哥。”项南拱手笑道。
“好,我就认了你这兄弟。”戚少商也笑道,“来,干!”
“别干了!”就在这时,却听一个尖利的声音道,“好家伙,你们喝了我多少酒啊。这么多坛,这得卖多少钱?你们赔,赔给我。”
项南、戚少商回头一看,正是一脸气急败坏的高鸡血。
他外号“鸡犬不留”,雁过拔毛。一小壶酒、一碟腌鱼,就敢卖二十两银子。
项南、戚少商斗了一晚上酒,喝了何止百壶,论起来怕是要赔两三千两了。就算帮他打一辈子工,怕是也还不起。
真是让他心疼坏了。
“主人家来了,还不赶紧溜。”项南、戚少商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一齐说道,随即各自施展轻功,鸿飞冥冥,刹那间都消失不见。
独留高鸡血一个人跳脚。
……
连云城外,高粱野地。
“顾惜朝,你跟戚少商的交情攀得怎么样了?”鲜于仇冷眼问道。
“我已和他做了兄弟。”项南开口说道。
“既如此,那你便抓紧时间下手,相爷可等着我们立功的消息呢。”冷呼儿催促道。
“着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项南瞥了他一眼道,“你们若是着急,那戚少商就在旗亭酒肆。
你们率十八尊过去,直接杀了他了事。到时候,夺回逆水寒剑,功劳算你们的,怎么样?”
十八尊是十八位手持诸葛连弩的弓弩手,能瞬间射出近百支箭羽,等闲高手都躲不过去,被射成刺猬。
“顾惜朝,你别这么猖狂好不好?你现在还只是个草民,竟敢这么对我们说话?”鲜于仇一听,生气的斥责道。
“虽说相爷吩咐我们辅佐你殺戚少商,夺逆水寒,但你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冷呼儿也不悦的道。
他和鲜于仇是正经朝廷命官,从四品的中郎将。而项南虽是傅宗书的女婿,又是此次任务的领头人,但终究还是一文不名的布衣。
所以他们才看不上他,态度始终倨傲,高高在上。
“朝堂之上是靠官职说话,但我们现在身处江湖中,靠得是拳头说话。”项南冷声笑道,“你们若自忖是戚少商的对手,那现在就直接冲过去杀了他,我们都省事省心了。不然的话,就听我的吩咐,不要再唧唧歪歪。”
冷呼儿、鲜于仇虽然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但其实武功却并不算高,只不过是他们的身份唬人,仗着朝廷官员的身份,以势压人而已。
如果真以武功论高低,他们俩加上十八尊,也不是项南一人的对手。而戚少商也是江湖一流高手,武功远在二人之上,所以他们不敢与其放对。
“顾惜朝,你……”冷呼儿顿时大怒,挥起锤头就要打人。
“哎,别生气。”鲜于仇一把将他拉住,随后笑着向项南说道,“我们催你也是为你好,毕竟这是相爷交代的事。你越早完成,相爷对你的评价就越高。
你自去对付戚少商,我们俩就在这等着,看看书,解解闷儿,啊,解解闷儿~”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一本书,书皮上写了两个大字——《七略》。
鲜于仇蘸起唾沫,就翻阅起书来,一会儿就将那本书弄得湿湿嗒嗒,皱皱巴巴。
冷呼儿见状,嘿嘿冷笑不止。
……
项南一见,眉头一皱,大声问道,“这是我耗费四年心血所著得兵书,是我送给相爷的礼物,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中?”
“哦,相爷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看书,就把这书给了黄大人,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