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鲤支棱着耳朵听她说话,轻轻的把手放在地上摩挲着——糊在上面的血迹干掉后,手背痒痒的。
周围窸窸窣窣的交谈声。
无非就是说这少女多有钱有势。
也有人说这后来的女孩子那同体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养的孩子。
破空声响起。
长鞭凌厉的直冲鹿惊枝面门,应鲤自己跳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鹿惊枝,“躲开。”
鹿惊枝听到了,却没有躲,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色长鞭。
人们已经捂住了眼睛——好好的丫头要毁容了。
倏地,她动了。
简单的抬手,两相接触,掌心甚至发出一声脆响,但她眉宇却无任何痛处神情。
少女还想把长鞭拽回来,一只手拽不动,她两只手齐上阵,这时候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她愤恨的瞪着鹿惊枝。
不料对面的人力气大的离谱,只是轻轻扬了扬小臂,便一股子不可抗拒的拉力拽着少女往前走。
少女稳住脚步,更加用力的往后拽。
眸中迸溅火花,有一种要跟她决一死战的味道。
但是她没想到对方会干净利落的抬手。
手上力度一龙,使出的吃奶的劲遭到了反噬,整个人后脑勺朝下仰躺下去。
后脑勺着地会死人的。
鹿惊枝想着在她落地之前扶她一下。
不料有人比她更快速,唰的一下,两个男人趴在地上,当了她的人肉垫子。
被压的闷哼一声。
少女半晌没回过神来。
一张脸俯视她,表情很是无奈,“别打架,你打不过我的。”
少女眨巴眼睛。
噼里啪啦。
泪珠子顺着眼角流下来。
鹿惊枝摸了摸鼻子,有种欺负女孩子的罪恶感。
少女这边心里崩塌,一直掉眼泪,她不起身,被她压着当垫子的两个仆人也不敢说话。
还是她的丫头硬着头皮把人拉起来。
鹿惊枝蹲在应鲤身边问他,“你手上的血是怎么回事儿?”
“是他的仆人的。”
“你不是没有动他吗?”
“仆人接住他,被倒下来的马砸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蹲着的时候气流不稳,应鲤说出的话声音闷闷的,“我去帮忙把马挪开,想看看他伤到哪里了,摸了一手的血。”
鹿惊枝目光如炬,在人群很快找到吃瓜群众小眼睛,她幽幽的询问,“你不是说,我朋友伤人了吗?”
他那急切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应鲤当当街拿饭砍人了呢!
小眼睛也很无辜,“我没看到,是听别人说的,我只是个送信的。”
“你是不是不舒服,为什么一直蹲在这里?”鹿惊枝有些担忧应鲤的状态。
没等到应鲤回应,少女已经重振擂鼓,即便是没有转身,鹿惊枝也能一手抓住飞来的长鞭。
还没放开,就听的她的娇纵指挥的声音,“一起上,给我揍她!”
“合着你是个打群架的。”鹿惊枝乐了。
颐指气使的。
自己打不过就喊人的作风是以后会被嘲笑的。
不好意思,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她不在怕的。
群殴,指她殴打一群。
庆幸这条街虽然也算繁华,但称不上沅州重要的主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