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岑壁,正是当年从临淄跟随刘闯前往北海的那个岑壁。他原本是袁谭部将,却不得袁谭所重,于是投奔了刘闯。只是后来刘闯弃北海基业,远赴辽东的时候,岑壁却不愿随同……
好在,他刀马纯熟,武艺不凡。
刘闯把他引介给了平原刘平,又由刘平举荐给袁绍。
只是没想到,会在邺城相逢,刘闯也感到非常惊喜,连忙下马搀扶。
岑壁脸上,露出苦笑,与刘闯再施一礼,轻声道:“自北海一别,壁甚念皇叔,特来拜会。”
言语中,流露出懊悔之色。
看他的模样,刘闯便知道他而今混的不好。
也难怪,他本是袁谭部曲,后又跟随刘闯,哪怕是刘平引介,恐怕也难以得到袁绍重用。
建安四年冬天,刘平病逝。
没了刘平的关照,岑壁的地位也随之暴跌。
而今,他为邺城城门守将,也就是方才刘闯出城的城门。
岑壁现在也深感后悔,想当初他在北海时,便为刘闯看重,做了都昌都尉,也算是统领一军。刘闯离开北海的时候,岑壁不愿跟随刘闯去辽东,于是又转投袁绍。可是似他这种朝秦暮楚之人,又怎可能被袁绍看重?袁绍死后,岑壁更是受到压制,在邺城可谓是郁郁不欢。
若当初,他跟随刘闯去辽东,如今怎地也是一军将领。
君不见当初尚不如他的徐盛,现如今也做了定襄太守之职,虽治下荒僻,可毕竟是两千石大员。
可自己呢?
所以,刘闯这次来邺城,岑壁就存了心思。
他为城门守将,手底下都是他的亲信。见刘闯出城,他就忍不住跟着出城,前来拜会刘闯。
看刘闯亲切和煦的笑容,岑壁眼圈一红,感激不已。
“当初一念之差,未得与皇叔通行,壁如今后悔莫及。”
刘闯微微一笑,只拍了拍岑壁道:“岑将军大可不必如此,今袁刘联合抗曹,相信会有许多机会。将军有真才实学,自有用武之时,又何必如此?”
岑壁闻听,更加羞愧。
由于是在城外,岑壁也在当值,所以刘闯不好和他说太多只能勉励一番。
但对于岑壁而言,这已经足够。
在分别时,岑壁突然道:“皇叔此来邺城,需多加小心。
城中而今颇为动荡,我听说有不少人已暗中和曹操联络,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意外。
若有可能,切莫屯驻邺城,以免受到波及。据邺城东六十里有一平阳城,城墙坚厚,即便遇到危险,也能抵挡一时。皇叔若要屯军,那平阳城为最好去处……”
刘闯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与岑壁又交谈两句,两人随即分别。
“主公,那是何人?”
陆逊卢毓和庞德,都不认得岑壁,忍不住开口询问。
刘闯把岑壁的事情说了一遍,却引得庞德三人露出不屑之色,连连摇头,“此等朝秦暮楚之人,主公不可轻信。”
“当时局势,便我也没有太大把握。”
刘闯轻轻叹了口气,“岑壁当时选择离开,也怪不得他。
人各有志,强求不得……俗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尚且如此,更何况我当时情况确实不好,北海东莱受曹操威胁,我自己还困于许都,生死未卜……选择前往辽东,也是无奈之举。便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在辽东如此迅速的立足。”
卢毓忍不住道:“主公果然仁义!”
刘闯闻听,笑了……
刘闯等人返回营地,早早歇息。
可是邺城,却是暗流激涌。
刘闯的到来,打乱了许多人的盘算。而他展现出来的自信,也使得许多人暗自感到了心惊。
亲刘闯的人,自然信心十足。
不亲刘闯的人,则暗自忧虑……不过这忧虑的原因,各有不同。有的是担心刘闯挟大胜之势前来,会助涨袁尚气焰;有的却又担心,刘闯这一来,会给他们此前的谋划带来很大变数。
而事实上,当晚刘闯离去之后,袁尚回到府衙,便持袁绍的思召宝剑斩断食案,决心联刘抗曹,绝不更改。与刘闯抵达之前,袁绍犹豫不决的表现相比,刘闯带来的变数确是不小。
“召凤,三公子决心已定,看起来咱们之前的筹谋,恐有变化。”
邺城东南角,审府。
陈琳坐在榻上,露出慌乱之色。
“孔璋不要慌,咱们的筹谋极为隐秘,除我之外只有少数人知晓,就算那刘闯来了,也无法察觉出来。不过,此人颇有大气运,手段莫名。若他长居邺城,只怕会被他看出破绽,不可不防。
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