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画面,便是黄翠来到山远县之后所受的刁难。
她每走到一处,都有人在背后暗骂。
说什么外来的女人会给县里招来灾祸云云。
不止骂她,也骂蒋长青不懂事,竟然把外边的女人带回来。
到了蒋家,蒋松出现了,拿着拐杖将黄翠打了出去。
蒋长青就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求情。
黄翠离开了蒋家,什么地方都去不了,县里的客栈也不留她。
走的时候,蒋长青说了一处县城外的凉亭,让她在那等着。
画面到了这里,黄翠的声音响了起来。
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但语气中却尽是凄苦。
“他说让我回金陵。”
“将你千里迢迢的带回来,又让你走?”林季难以置信。
黄翠点头。
“我以死相逼,他怕了,才说让我留下。”
说话间的功夫,周遭的画面又一变。
是蒋家大喜的日子。
说是大喜,却没有张灯结彩。
只是蒋家后院里的一处小院子,门上贴了个喜字便算了事。
来的客人也只有蒋长青在县里的好友。
到了傍晚,喜宴散去。
小院的厢房里,烛火透过红色的喜字,终究还是映照出了几分新婚的气氛。
黄翠带着红盖头坐在床边,小脸上满是紧张与喜悦。
她紧紧的闭着眼睛。
感到被人揭开了盖头,她的身子开始颤抖。
她被人推倒,一切都如她所预料的那般,她终于将自己交给了喜欢的人。
突然,林季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
是事后。
黄翠睁开眼,蒋长青揭开床被,却发现并未见红。
“这是怎么回事?”蒋长青面色铁青的质问。
“我对天发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那这又作何解释?”
黄翠一脸不知所措,也不知所然,因为她确信这是她此生的第一次!
“贱人!”蒋长青一改过去的软弱,一巴掌甩了过去,然后摔门而出。
只剩下掩面而泣的黄翠孤零零的坐在床头。
没多久后,房间又进来了一个人,如前面那般推倒了黄翠。黄翠昏沉沉的还以为是蒋长青又进来了。
事后,黄翠才看清趴在身上的并不是蒋长青,而是今天婚宴上,蒋长青的一个朋友。
她脸色苍白,无地自容,连忙推开那个男人,卷起被子将自己包裹住,除了掉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心如死灰,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外嫁来的残花败柳,你相公都同意了,玩玩怎么了?”那人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走了。
然后就是蒋长青出现了。
蒋长青像是知道了此间发生的事情,一个劲的骂贱女人。
黄翠此时已经哭不出来,不过还是奋力蒋长青赶了出去。
她将衣服穿好,不是婚服,而是她从金陵穿来的黄色长裙。
擦掉了脸上的脂粉,拔掉了头上的凤簪。
婚服被扯碎了,腰带系在了房梁上。
眼前的画面戛然而止。
黄翠那双昏暗的眼睛,透过面具看向林季。
“如何?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林季说不出话来了。
只能沉默以对,有一股郁气卡在胸口,让他难受到了极点。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报复他们,过分吗?”
“我不知道。”林季摇头。
良久的沉默之后,又是黄翠先开的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戴着面具吗?”
林季抬起头。
“其实我还没死。”
“没死?”
木床上的黄翠抬起手,一只黑黢黢的虫子尸体,出现在她的手心上。
“同命蛊救了我一命,我是维州黄家的人。”
黄翠的声音很平静。
“黄家养蛊,每一位嫡系后辈,从小都会在心口养一只同命蛊。若是有了性命之忧,这同命蛊便会代替主人死一次。”
“但即便如此,我上吊之后,还是陷入了三天假死,你知道我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情景吗?”
黄翠摘下了面具。
右脸很美,满是青春的气息。
左脸则是狰狞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但还能隐约看到几分血肉。
“我被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