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
那铮鸣乱响,激荡不休。
在这茫茫空寂的夜色中远远传去,甚是震耳。
可除此之外,四下里却是一片安静毫无半点杂乱之声。
显然,这并非是有什么突袭恶匪,而是有人在习练操演。
“七星剑……”林春听了下,格外肯定道,“太一此来共有七人,在剑术一道上能有这般造诣的定是白师弟。不知又是哪位?竟能把他逼至如此境地!”
“猜他作甚?”林季笑道:“走,看看去!”
说着身形一纵,直向西北园角跃去。
钟府建在襄城东南,恰有一条小河斜径而过,自后园中漫穿弯行。
河边两岸亭台错立,花树掩月,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正在八角亭外,铸有一片尽由青石铸造而成的宽广平台。
此时,那亭中聚着十几个少年,正目不转睛的望向前方。
平台正中,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正自缠斗不休。
白发少年手持锋芒长剑,那一刺一挑起落有致,引得天上七星闪闪生光!
黑发少年倒拽雪亮长枪,那一崩一点甚为惊人,震得四下风声呼呼直响!
林季落在对面楼顶一看,那手持长剑的白发少年正是他自巨柳村救出的白家子弟。
另一个倒拽长枪与他对战的,却是远来徐州的莫北。
黑白闪耀,电掣流光!
一转眼,又斗数十合,竟是难解难分!
“好!”亭中有人高声叫道。
那些少年中,有的真着太一门、三圣洞的道门长袍,有的身穿金铁鳞甲,应是来自潍城的护队军卒。
这两人看似斗的激烈、凶悍无比,可却灵气未出,仅以招式对敌,就似寻常江湖客那般只论高低,不决生死。
“咦?”随后落下的林春看了一阵儿不由满心赞叹道:“哪来的少年?端是好枪法!”
“这应该是陆家枪!”林季笑道:“也不知他又是从哪偷来的!”
莫北的枪法大开大合,甚有一股奋勇无前之意,可林季一眼看出,竟与陆昭儿的刀法多有暗合相通之处!
稍做一想,便自明悟。
陆家作为开创大秦的四路大军之一,其之功法应以战场厮杀为主。
而在战场上那万千大军又多以枪矛为器,昭儿的刀法应是由此演变而出。
当初陆昭儿身为游天星,需得行走各走,又是个女子,总不能像沈龙一样扛着杆大刀招摇无忌。
果然!这一套招法,由枪使出倒是更显自然,威力齐大!
竟与太一秘传七星剑不相上下!
当当当当……
又是一阵连响,两人刀枪相撞,狂砸十几下。
哗的一声,两人各自退开七八步,同时站了住。
“白夜输了!杀九门!”罗胖子高叫一声,一把抓起堆放满地的元晶。
站在亭里的一众少年,都没看清到底谁输谁赢,一个个两眼发愣。
洛小寒奇道:“哎?罗师兄,白师兄又是怎么输的啊?”
罗胖子手脚麻利的分出赢家彩头,又飞快的把其他赢来的装入袋中,斜了他一眼道:
“什么眼神儿?连这都没看清,还来瞧个什么热闹?最后那一下,两人招式已老,再无变化。这一招同时刺向胸口,却在最后一息又同时收了手。你说,若不收招的话,那最先刺到的是剑还是枪?”
一众少年听他如此一说,这才猛下恍然!
“豁!这小哥儿果然厉害!”
“是啊!白师兄可在大比中排名第六啊!”
“而且,这小哥儿才多大年纪啊!”
“这是我们莫队长!不知道吧?他习武至今还没到一年呢!”
“什么?这不可能吧?”
……
听了众人乱议纷纷,白发少年面色微青,紧紧的抿了下嘴唇向着莫北拱手一礼就要退去。
“不对不对!”莫北却似慌了神儿一般,很是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向着亭内一众少年大声叫嚷道:
“各位!是白兄让了我而已!白兄已是五境,我才三境!方才我力大开,可白兄却一直压着灵气半丝未出,这本身就不公平!再说,白兄这一套剑法,应是暗合天上七星之威,隐而不发本就失利!枪比剑长,我方才只进三寸,可白兄已出半尺,若是同用一器自是我败!若不是在钟府相遇,真在外头生死拼杀,我怕连半招都抗不下!早就被白兄斩成数段了!”
“罗兄!这场比斗是我输了!你依旧赢了你的,各位输的都算我头上。我这就取来,还给大家。咱都是为了天官大喜而来,可千万别因此伤了和气!千错万错,都是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