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方云山骇然大惊道:“你是说他老人家……”
“对!”林季点了点头道:“魏老前辈已道成,如今奉我之命四除妖僧。那司主之位正是为他所留,你想居他之上,倒也使得,就是怕你不敢!”
“方兄,你我生死几度,那半卷剑谱送你也无妨。可这因果不解,终是大境难得!那秦烨、白洛川又如何?早早就已道成,可那天人之路又在何处?一个不惜分三尸、入魔境,一个垂垂将死,延喘续命。难道日后你也想紧步后尘么?”
“方兄,你曾是我的老前辈,对我顾有良多,我可一直铭记在心。如今,非要拉你加入巡天司,可不是为图压你半头!那你就可错怪我了!”
“试想一下:那往日,监天司能借九州气运破入道境,可我所建这巡天司……有朝一日,却要上辖三十三天,下管万众三千界,此间福泽又将如何?又能助你一路破至何境?方兄,此间得失还望斟酌!”
方云山乃果决之辈,稍一沉吟,便整了整衣袖,俯身下拜道:“参见圣主!”
林季扬手一伸,四方大印腾空而起,怒然释出万丈光辉!
“方云山听令,现任你为巡天司次尊,专职赏罚之责!”
“谢圣主!”方云山恭敬回道。
呼!
一道如日大光直落而下,径从方云山头顶一没而入!
林季收起大印,走上前去扶起方云山道:“方兄,巡天司虽已初立,可九州尚乱,天下未定。你我皆以原称就好。可这“圣主”一词我却担待不得。早有魏老前辈和霍家叔侄也是如此称我,却不知何意为何。”
方云山起身道:“若说原意么,倒也无他。当年圣皇未曾一统天下,荣登大宝之前,跟随他的一众人等皆是如此称呼。后来,天下大定,其他人等乃至传颂至今只能称其圣皇。能呼圣主者,寥寥无几,皆为开国元尊。”
“秦烨创国之初,也想让人如此相称。可他又不敢直说,就假意先让人尊称兰先生为圣主,可兰先生却极力反对,说是能称“圣主”者乃为大德无上、天下至尊,非境天选不得其名,非万众皆从不得此称!德名不配,必受天责!”
“所以,这整整万年来,仅有圣皇一人受此尊号。也因兰先生当年“两非”之说。圣主一称单指境而出的天选之子。如今,也只有你才配此名。”
“原来如此。”林季四下看了眼道:“方兄,你这层层剑气甚为凶悍。与你一战,必出四剑!可如此一来,即便有你我域境为护难免也会伤及无辜,心有旁骛也拼不痛快。不如远去维州时各不留手也能看个清楚!这样吧,我先为你习演一遍那余下的逐月残篇,若未得悟,维州再见!”
“好!”方云山点了点头,一跃退开十几丈。
林季微微一扬手唤出血离长剑来。
那天、地、人、道四剑的威力实在惊天!不怪那时青苍提警,融入了剑灵之力后,每一次挥动都会耗费莫大灵气,仿若就连四下里的风火水土也会被搅乱一空。
祭起四剑诛天大阵的一瞬间,更是几乎榨干了身气力。那时在巨柳村击杀重生恶佛禅坏时,林季就已算过。这四剑诛天大阵,虽然威力奇大,足可斩杀道成、罗汉,可也耗力惊人。在他半步巅峰、力建在时,仅能祭出一击!
若灵气稍有不足,定将损破自身!
与此相比,这柄血离剑倒是安稳的多!
“方兄,看好了!”林季高喝一声,荡剑如风。
此剑本为卢太一所创,剑招绝妙无以伦比,可惜自他死后,精髓已失。整整八千年后,仅仅余下残式一二,改名而称的七星剑仍能成为太一门镇派绝学笑傲九州!
由此可见,那当初之法又是何等惊人?!
早在魔界之中,林季亲曾与敌。那自称剑奴的卢太一虽已化魔,可却神智未泯。不但未对林季痛下杀手,甚而还故意演出重重玄妙之处,那每一招每一式都似人间终语,遗生馈赠!
而林季,就是这当今世上唯一一个亲眼见过,并与卢太一切过真招之人!
演日月之之轮回,
化天地之生灭!
如此神技,人间不应有,天上几人习!
只可惜,那时的卢太一虽是有意教习,可他毕竟沉寂良久,魔入其髓。在言说不出,意达不至的情况下,演练一遍授艺有限。
别说经看林季重演深得其道,就连林季他自己也仅得精髓之八九,却还未能尽展而出!
既便如此,方云山也甚为吃惊!
天下竟还有这般剑法!
招法绝伦,奇不可言!
迅疾无比,快不可言!
意韵充盈,浩不可言!
借天之力,势不可言!
随着林季越舞越快,那人影奔突间已然看不清楚,时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