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寻摆手:“有些好名声不要也罢,咱家要是只修晏家村至镇上这一条道,那扬个名也罢了,但如果想天天出资年年修,把全县的道路都修好,这名声就绝不能要。”
沈万三的反面教材,就在那摆着呢。涉及官方基建,别和朝庭争名声,取死之道。
她想修路是真,但也不是真的冤大头给县衙白送银子。自家纸坊的生意已经得罪了一大批人,虽然不怕,但也没必要给自己找太多麻烦。
给县衙送钱,虽然不要这名声,但实惠却不会少,这是把县衙和自家给绑上了,县衙财政上想要这钱,那在必要的时候就得维护晏家的利益。而县衙那边也会承晏家这份情,晏家默默捐钱,不要钱不要利的,高风亮节,如此义商,县衙巴不得多点呢。
怎会让人轻易把这存钱罐子给打碎了?
甚至县衙为保证这笔源源不断的银子,会主动给你保驾护航。
人情什么的,其实都是假的,利益才是保证彼此合作的最佳基石。
不过,和县衙长期打交道,自己和小五年纪太小都不合适,其实精于谋算人心的三姐姐才是最合适的,但七寻可不想为这种事情耽误灵素的时间,她忙着呢。
再说,灵素是多厉害的专业技术人员?医术研究和药物研究,才是她应该去干的事。
为生意的事情,不值当她浪费时间。
至于灵玉,和自己一样,年纪太小,不适合出面担事儿。何况她现在也忙着呢,种地可比生意重要的多。
所以,这件事情,最合适的人,其实是大哥。
一位曾经的帝国继承人,还怕和县衙打交道?
县尊大人再精明,说实话,也未必比得上大哥扶苏。
何况县尊大人虽然是个死要钱,但也不会泽竭而鱼,那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他会保证彼此合作的顺利的。
甚至,他还会为保证他卸任后,这份合作能顺得的继续进行,在一开始的协议上,就给晏家最有利的条款,以杜绝以后的县尊破坏这份合同。
司氏其实很不明白,既然不要名,不要利的,为什么还要修那么多路。这不是白烧钱吗?
七寻笑着解释:“咱们家以后的生意可能会越来越多,凡事都自己想办法,岂不麻烦?给自己找个靠山,可以杜绝很多麻烦。”
道理司氏是听明白了,但还是觉得有点心疼,不过纺车织机是侄女的,她不好多说。
七寻也不想说太多,笑着转移话题:“家里免子越养越多了,四婶,你看要不要把兔子分给村里人些?各家都养,往后你收兔毛就不怕没地儿收了。”
说到这事儿,司氏很积极,毕竟入冬后,她还指着生产兔毛线赚笔钱呢。
“可以,有几家的妇人今年年初就开始帮我做纺兔毛的事情了,要不先分给这几家?”
“你看着办吧,要兔子的人家,来我家买就是。三十文一只,这个价格能接受吗?”
活兔子拿去镇上卖,那得卖到四十文左右,司氏觉得这个价格,又不是买只兔子回去吃肉,而是作为能不停的剪毛纺线赚钱的可再生资源,肯定有的是人想买。
司氏很高兴,不过兔毛多是灰色和白色的,黑色的都少,其实她都在考虑给兔毛染色了。
只是晏家可没人懂染色的事情。
这要是能染出其实颜色,应该能更好卖。
她把这想法一说,七寻摸着下巴想了一下,觉得可以让三姐姐用药液试一试。
不过这个事情倒是不急。
灵素之前一个月有半个月,都得去县城仁德堂坐诊,顺便和陈老爷子学习医术,虽然才半年的时间,陈老爷子已经觉得他教无可教了。在家的另半个月,她还得教学徒、制药,炮制药材,反正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
也就是之前一家人进秘境,耽误了点时间。
所以灵素未必能抽出时间来做什么染色剂。
不过也未必非得自家染色,七寻就道:“咱们自己可以试着染色,但短期内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以直接找染坊帮忙染色。”
司氏一想也是:“那回头问问灵启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染坊吧。实在不行,那也不要紧,左右现在的白灰黑三色就能用。我都想好了,冬天之前做出一批毛衣裤手套袜子和毡子,天气冷了就拿出去卖,这么好的东西,不愁卖的。”
这事儿七寻就不管了,她家只提供兔毛。四婶现在可是找了好几位村里手巧干活又利索,且人品还不错的妇人们帮忙的,说不定,以后也能开成一个小产业呢,至少,也能让村里的妇人们闲暇时有点小进项。
倒也不怕有人抢这生意。没人能把天下的生意都搂自己怀里。而且,想生产兔毛线,得先有兔子,可不是谁家都能养这么多兔子的。
送走四婶,刚好扶苏回家,七寻就把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