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震惊之余心想:“景大哥之前还不知道神农帮,这会儿怎么成了那白胡子老头了的主人了?”
“原来是灵儿,”,景舟笑着道了一声,把她招了过来。
见到景舟,钟灵也不再害怕,从一旁拽了一跟狗尾巴草在手中把玩着,问道:“景大哥,这白胡子老头是你的下人吗?”
“你觉得是,那便算是吧。”说完,景舟便打量起眼前的段誉来。
只见他一身白衣上满是污浊,衣摆处更是撕了一个口子。左脸一片紫青色,肿的老高,上面还清晰的印着一个掌印,额头上还有着一块血痂。
段誉此时虽然狼狈不堪,但他可谓是气运加身,说是这方天地之子也不为过。
他之所以离家出走,便是不愿意学武,对于家传的一阳指,更是不屑一顾。手无缚鸡之力,不但浪荡江湖没有死,反而连连走狗屎运,被送了一身绝世武功,关键是这厮还无半点心思练武。
寻常人家想要成为绝世高手,哪怕资质过人, 也须得十年磨一剑才有所成,唯有段誉, 稀里糊涂顷刻之间变成了绝顶高手。
最后这小子更是抱得美人归, 而且还不是一个, 就问你气不气!
段誉见眼前这公子长得更画中人似的,笑起来更是有如一股春风, 一身儒雅之气,一看便是饱读诗书的同道中人,不禁好感十足。
他之前遇到的不论是左子穆还是神农帮的帮主, 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不好相处的很。此时,段誉满心欢喜,更是觉得这次可以顺利化解无量剑派和神农帮的恩怨。
只是他自己狼狈不已,和眼前的如玉公子一对比, 感觉好生窘迫。
他忍着迥意拱手道:“在下段誉, 见过景公子。”
景舟笑道:“哦, 原来是段公子, 在下和段公子素不相识, 不知段公子来此是因何事?”
听见眼前这公子如此好说话, 段誉脸色一喜道:“听说贵帮跟无量剑结下了冤仇,在下适才眼见无量剑派中二人惨死,心下甚是不忍, 特来劝解。要知冤家宜解不宜结, 何况凶殴斗杀,有违国法, 还请公子约束神农帮,不可再向无量剑寻仇了。”
钟灵在一旁忍不住, 噗嗤一下, 低声道:“这傻子, 果真是什么也不懂!不会半点儿武功,却非要学人家逞英雄。什么黄金屋颜如玉的,果真是念书念傻了!”
司空玄则是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段誉,蓦地听到他这一番话, 不禁想要仰天大笑, 觉得眼前这小子莫不成是来消遣他们公子的?别说是他,便是这大理道上好手,也不敢如此劝阻他神农帮放下和无量剑派之间的恩怨。
他活了这么多年, 也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胡闹的小子。
若非段誉鼻青脸肿, 狼狈不堪,司空玄还会高看他几眼,毕竟,眼前就有一个年轻的不像话,武功又其高的人。
见景舟笑而不语,段誉又道:“公子这种风流人物,定然是心肠极善的,想来也不希望看着两派厮杀,无辜造孽,还请公子高抬贵手,让手下的人放下仇恨。”
钟灵咯咯笑个不停,嘴里道着“你不但傻,还呆,以后可别读那什么劳子书了,子曰子曰的,越读人越傻。”
景舟道:“段公子可知为何这两派会有斗争?”
段誉摇了摇头,不以为意道:“在下不知,不过想来,这厮杀定然是不对的!夫子有云,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事,大家能放不下,非要分个你死我活呢?”
钟灵忍不住插嘴道:“景大哥,这呆子心思不坏,只是不知道江湖规矩。”
景舟点点头,笑道:“段公子,这世上并无人会无缘由的帮助你, 化解两派恩怨,可不是你一句话便能成的。”
“不过我却是和你段氏曾有过一份渊源, 此次卖你个人情也无妨。司空玄,这次神农帮和无量剑派的事便如此作罢。”
司空玄连忙应是, 他之所以要杀无量剑派鸡犬不留, 主要便是为了那通心草,至于他师弟的仇,不过是顺带而已。
反正只要找到了莽牯朱蛤,他便有三年之期不用受那生死符折磨,这通心草过几年再取也不晚。
段誉听到这话大喜,觉得还是有人能讲通道理的,不禁道:“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佛家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景公子当真是好人,可见读圣贤书,明大义。”
司空玄见段誉折扇轻摇,长得更是一副书生模样,先前还高看他一眼,此时听到他的一番话,暗自摇头,觉得这家伙果真如那女娃娃说的一样,傻子一个,不禁心道:“要是你知道那爷爷杀了多少人,不知道还会不会这样子说。他要是好人,这世上怕是便没有一个坏人了!”
“什么狗屁的七级浮屠,若是没有压制生死符的解药,他放过无量剑派,那谁放过他司空玄?子曰更是狗屁,难道碰到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