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驸马?”齐天不由哑然失笑,这是戏曲话本看多了吧。
不过,既然三舅与二哥能和苏禄国的王爷说笑,那说明经过几顿饭局和几杯水酒的磨合,关系已然融洽。
“不过,他们见我一个少年,是个什么意思呢?”齐天有些不明白。
东王阿拉萨都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光光的脑袋,消瘦却不失俊挺的面容,更让人侧目的是,在众人逼视下,沉稳的神情,明亮的眼睛不卑不亢地望着他们。
“好一个少年!”阿拉萨都赞了一句。“大明人才何其多呀!”
“王爷过誉了,小子不敢当。”齐天做得端端正正,“此次,跟随兄长于大明水师游历南洋,增长些见识。”
“哦?”阿拉萨都笑着看了看旁边的曹雄,曹雄以手扶额,苦笑不已。
“大明水师此次巡视过哪些地方呢?”阿拉萨都促狭地问道。
“我大明水师从广州出发,先至琉球,后至南海散布之岛屿,再经吕宋,击西夷。至此,到贵国停靠补给。”
“哦……,那离我苏禄,又何往?”
“经苏禄,往渤泥,婆罗门,与占城,安南,返琼岛,最后返回广州。”
“行程万里,历经波涛,少年心中有何感念?”
“嗯,南洋富饶,海路艰难,我大明海陆疆域广阔,令我辈感叹先人开拓不易。”
“可曾想过入仕,为天朝效命。”
“那是自然。”齐天将自己代入了大明少年读书人模式,“修身治国平天下,为君王分忧,为朝廷分忧,当为我辈之任。”
“哈哈……”阿拉萨都伸手指着齐天,大笑起来,西王和峒王也笑了。
嗯,几个意思,没看到本人壮怀激烈,正慷慨激昂吗?你们这么笑,是在嘲笑老子吗?齐天郁闷地看了看曹雄和二哥,却发现他两人摇着头,一脸苦笑。难道,明朝的中二少年的打开模式不对?
“咱们是逃到此处的海盗!”齐大江无奈地提醒齐天。
“二哥!”齐天大惊,咱们是海盗,这个怎么能说出来,而且还当着人家苏禄国的三位王爷面前。
“小天,三位王爷已知悉我们的身份,你在这里……就不要胡说八道了。”曹雄说完,想起齐天刚才的说的话,竟然觉得也很好笑。
“啊?”齐天看着三个仍在大笑的苏禄国王爷,尴尬异常,合着,刚才那位东王在逗自己玩呢!这土邦王爷一点都不讲究呀!
“小少年,刚才就凭你说的那些话,我觉得,你就非同一般呀!”东王笑着说道。
非同一般?这个意思,俺要从正面还是反面去理解?齐天不确定,这个东王是在讽刺他,还是夸他。尬笑两声,没说话。
“呵呵……”东王笑道:“你兄长说你见识广博,悉知南洋地理局势,不知可否为我等解析一番苏禄之困局如何化解?”
如何化解?管我鸟事!
“小子年少,何能解析军国大事,更不敢言能化解苏禄之困。”齐天推脱道,开什么玩笑,在这17世纪,西方殖民势力纷纷涌入东南亚,跑马圈地,最终将南洋这一片陆地海洋部瓜分。这是不可逆转的,除非,你们有金手指。
“呵呵……”听到齐天如此说,东王也不生气,对西王说道,“不妨,你给他说说,咱们苏禄国现在的困境?”
西王无奈地和峒王互相对视一眼,随后,转头与齐天讲述苏禄国目前面临西班牙和渤泥的两面夹击之势,但苏禄国根本无法支应。
哦,原来苏禄国此时不仅有西班牙侵扰,西北面还有一个渤泥在威胁他们。可历史书上记载,苏禄国好像一直坚持到清朝乾隆年间,还曾上表归附(其实苏禄国一直存在到美国殖民菲律宾初期)。
“没想到,苏禄国如此艰难!”齐天叹了一口气,“为何不向……,呃,不向我大明求助?”
“何曾没有派出使臣向大明求助!”西王激动地站了起来,“奈何,数十年来,每次去大明京师,不是无人理睬,就是被各衙门推来推去。始终不得大明响应呀!”
呵,就这几十年,大明这间破屋子四处漏风,各地风烟四起,后金又虎视眈眈,肯定顾不上你这个南洋番属国了。
东王拍了拍西王的肩膀,和声说道:“天朝上国自有它的难处,我们这不必强求。我苏禄国自当奋发,与两敌周璇到底!”
“峒王,来此之前,你可将曹将军所部的犒赏准备好?”东王转头向峒王问道,“三千份犒赏,一个都不能少!”
“犒赏?东王殿下……,哦,本王立刻就去准备。”峒王忙点头道。
“曹将军,既然贵部在海上帮我苏禄国击退西人。为感谢贵部勇于奋战,请将军把船上将士都唤下岸来,与我苏禄国军民欢娱一场?”东王又转身对曹雄说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