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6年6月20日,曹雄和齐大江分别带领着“开拓号”、“兴汉号”,驶出了建业城码头。码头上挤满了送行的民众,有亲人在陆战队的家属,拼命的挥动手臂,含泪向他们告别。
两艘船慢慢的远离海岸,船上的风帆陆续升起,速度也逐渐加快,半个小时后,就变成了海面上的两个小点。
齐天有些怅然若失,汉洲的发展规划和实施情况,还未及向曹雄详细汇报,新淮安的建设,更是没有带他来看过。
汇报也好,参观也罢,并不是想炫耀自己的功绩,而是想给曹雄阐述自己的发展思路和建设规划。不论是工业,还是农业,甚至是基础设施,目前都需要循序渐进,急不得的,人口增长也是如此。
汉洲人口从当初的六百多人,到一千一百多人,用了两个多月。从一千一百多人增长到两千四百人,用了七个多月。汉洲的移民管理始终是有条不紊的发展和进化着,各项工农业生产物资,也是逐渐增长并能满足移民需要的。
而如今,五个多月时间,曹雄他们从大明一下子就弄来了五千多人,虽然仍旧是逐月逐月的慢慢从富国岛转移至巴达维亚,再从巴达维亚转运至汉洲。
但是人口增长依旧显得有些快了一点,这五千多人,要在三到四个月时间转移至汉洲,几乎每月都有一千人。这意味着,汉洲必须每月要新增一千多人的房屋、粮食、被服,以及各式生产生活用具。当然,这其中大部分,可以在巴达维亚去采买回来。
但是众多移民到来,需要更多的基层管理人员去组织和管理他们。别说部分事务官员没办法提供,就连新建的各个生产屯长和乡兵小队长,都无法完配备。实在无法,只有大量的拆散现有生产乡屯,并紧急任命一些平时表现较好的移民作为新的屯长和乡兵小队长。
汉洲众多民政官员为即将到来的大量移民而忧心管理的时候,在巴达维亚,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战争机器已经开动起来。
十余艘专业战舰和武装商船已云集在巴达维亚港口,大量的战争物资正在不断的往船上搬运,火炮、火枪、刀剑、粮食、药品等。而在城内,陆军军营里,三百五十名火枪手和三百五十名长矛手正在进行最后阶段的演练。
巴达维亚陆军司令皮特·库鲁茨上校身戎装的站在校阅台上,看着士兵们冒着酷热,进行阵型突进演练。高大强壮的德意志和瑞士雇佣军们,精神抖擞的向他们的雇主展示自己的战斗技能。对于去另一个岛上打击土人,他们并不担心。那些土人武力孱弱,几乎都是冷兵器。即使不用火炮,放几排枪,就可以将那些矮小黑瘦的土人撵得到处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潮湿茂密的雨林环境。
“那个商人(路德维德)提及的海盗仆从还没来吗?”皮特·库鲁茨上校回头问自己的侍卫官。
“是的,上校。到今天中午为之,还没有他们进港的消息。”侍卫官大声的回答道。
“哼……”皮特·库鲁茨上校冷笑一声,“那群胆小的海盗,该不是怕了,临阵退缩了!”
身后几个军官笑了起来,对于土人也好,海盗也好,他们作为职业军人,是极为不屑的。他们都认为,就算那些海盗不来,他们凭借这些勇敢的雇佣军,也可以单独打败即将面对的敌人。
“你们说,商人能做什么?”皮特·库鲁茨上校继续在属下军官面前挖苦着路德维德,“除了会骗那些土人手里的东西,还有就是掰着手指头,精细地计算国家和公司小利益!只有我们军人,才是真正为国家,为东印度公司获取最大利益的保证。”
“安里,你说,曹会不会不来了?今天都已经七月八号了。”路德维德有些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假如,曹雄真的失约,那么,他路德维德将在公司委员会,在总督面前大失脸面。
“先生,曹会来的。”管家安里·克雷多信心十足的说道:“即使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会来的。”
路德维德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的管家,吸了一口气,说道:“没错,曹每次都不会让我失望的。他会来的!”
7月8日,傍晚,“开拓号”和“兴汉号”在巴达维亚港口领航员的带领下,停在码头东侧。随即,两百多身穿藏青色军装的汉洲水师陆战队士兵和五十多土著仆从兵,在码头管理人员惊讶的目光下,迅速整队,然后排成三列整齐的队伍,进入了附近的货栈区。
次日清晨,曹雄带着齐大江、齐大陆兄弟,坐着马车来到了城内路德维德府邸。
“曹,你这次来,是经过严密测算时间了吗?”路德维德高兴地在官邸门口迎接曹雄一行。
曹雄知道路德维德是在怪他来的有些晚了,半个月的长途航行,不论是船只,还是人员,肯定需要时间修整和恢复。但距离出发时间,只有一天,他们的船只和人员能保持良好的状态吗?
“实在对不起,路德维德先生。路上遇到了风暴,找了一处海湾避了两天,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