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两门12磅的重炮被迅速地吊下了码头,众多爪哇土兵被东印度公司的雇佣军驱赶着,奋力将火炮慢慢地拖曳到急水湾城下。
汉荷联军近三百名火枪手,端着火枪护持在火炮附近,所有的长矛兵和短兵,则开始做好准备,为破城后,迅速攻占破开的城墙。
两百多爪哇土兵羡慕地看着汉洲长矛兵和短兵,开始将两面薄薄的钢板系在肩上,保护前胸和后背。而那五十多个土著长矛兵,则将一副袋鼠皮制作的皮甲穿在身上,聊以安慰。
“每个人都记住了,进城后,不许乱跑,每个排聚集一队,火枪和短兵长矛按训练的时候配合。没有命令,不许冒进。……记得在任何时候,都要先保住自己的命!”牛虎在陆战队中,边说边检查着士兵的装备。
急水湾城只有靠近城门几处是条石构造,其他几段城墙就是单薄的夯土,甚至是木排建造。
12磅的重炮,估计要不了多长时间,便可将城墙轰塌。
“给他说一声,城墙轰塌了,先不要进攻。”牛虎来到荷兰陆军指挥官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面前,对着通译说道。
“为什么?我们不是应该趁着敌人慌乱之际,迅速冲入城中吗?”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已经不再小看这个年轻的汉洲军官。黎明前的战斗,汉洲军人的表现堪称优秀,他们的指挥官应该得到尊重。
“敌人会大量冲到城墙坍塌处阻击我们!”牛虎说道:“我们为什么不在城墙坍塌的时候,给火炮换上散弹呢!”
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听了,先是稍微一愣,随即笑了,“你真是一位优秀的战场指挥官!”便回头朝自己的副官吩咐几句,让他去炮兵那里安排。
城头亚齐兵士看着严阵以待的汉荷联军,因为黎明前的突袭,造成巨大人员损失,此时只能看着对方从容不迫地布置火炮阵地和攻击准备。
两门12磅的火炮是在中午的时候布置妥当。就在城内亚齐军民以为荷兰人会在吃过午饭后才发动进攻时,一发炮弹“轰”的一声,射在了急水湾的城墙上方,击中了城内某个建筑。
随后,火炮不断地调整射角,慢慢集中在一处夯土薄弱的地方,进行轰击。
12磅重炮的每一次轰击,都会让城墙轻微的晃动一下,仿佛震动了所有亚齐军民的心脏。他们会随着每一发炮弹的击中城墙,眼角都会不由自主地随之跳动几下,口中轻轻地祷告着“真神保佑”。
然而,他们今天的真神注定要抛弃了他们。重炮只轰击了八轮,那处夯土草草筑成的城墙就被轰塌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随着炮口调低,缺口破损得更加严重。
“轰!轰!”在火炮的不断轰击下,一段宽达十余米的城墙终于坍塌了,汉荷联军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片刻功夫,城墙坍塌处,涌来数百亚齐兵士,准备堵截即将冲进来的侵略者。
但城墙坍塌处,却呈现出异样的安静。期待的敌人冲锋并没有发生,透过弥漫的烟尘,亚齐兵士看到敌人仍旧站在攻击阵地上,并没有向前发起突击。
就在众多亚齐兵士疑惑不解的时候,火炮又响了,两门重炮,喷射出无数的铁钉细砂,呈一个巨大的扇形,劈头盖脸地打在城墙坍塌处。
密集排布的亚齐兵士瞬间倒下一片,后面的兵士不知发生了什么,惊叫一声,掉头就往城内跑去。
弗罗斯特·弗里茨少校手里的钢刀向前一指,所有士兵立即发起突击。
一群爪哇土兵握着长矛就从城墙坍塌处冲了进去,紧跟着是荷兰陆军火枪兵,汉洲陆战队士兵,土著仆从兵,蜂拥冲进急水湾城。
联军分出一部分人手,清剿和占领城墙和城门,剩下的分成几股,按照战前的分工,朝城内的官署、军营、城主府、官仓等几个重要目标扑去。
随着城内战斗的深入,整个城市陷入一场巨大的混乱当中,火枪声,喊杀声,惊叫声,惨呼声,到处都是四散奔逃的亚齐兵士和平民。几处大火在城内的一些建筑物烧了起来,那是联军士兵无法攻克亚齐兵士据守的建筑物,索性放火逼迫敌人出来。
“不知道在城里,陆战队伤亡如何?”齐大江来到“开拓号”上,与曹雄站在船头,观望着城内不时升腾起的烟火。
“虎子是个沉稳的人,应该会控制兵士的伤亡。”曹雄说道。也许是人口太少的缘故,汉洲对所有能造成人员伤亡的战斗,都会很小心,很是担心人员损失。
“舅父,刚才那个弗劳伦特少尉带话给俺,荷兰人承诺战后给咱们两成缴获。”
“两成?”曹雄本以为,最少可以分到三成缴获,如今,却只得到两成。怪不得安德鲁·弗劳伦特少尉不敢过来跟自己说,却找到齐大江告知此事。
“包括码头这几艘咱们俘获的商船不?”曹雄深吸了一口气,实力不如人,就要有做小弟的心态。他娘的,等俺们汉洲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