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四年(1641年),大明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兼掌兵部事,杨嗣昌,闻襄阳陷,襄阳王、贵阳王被诛,惊悸;复闻洛阳陷,福王死,被迫于三月初一,服毒自杀于荆州沙市。
一月,位于吕宋南部棉兰老岛的帕克火山喷发,至二月,火山喷发仍旧持续,愈发暴烈,火山灰如雪絮般飘落,绵延至吕宋岛,马尼拉城中的西班牙人,跨海来攻的郑芝龙部,以及起事明人见状,为之大恐,皆息兵罢战,祈祷各方神明,以平上天之威。
而在这个三月,汉洲经历了一个从大喜到大悲的事态转变。汉洲民政大总管成婚当夜,大统领曹雄暴毙身亡,次日,齐天袭大统领位。未几日,与曹雄之死有所关联的胡文进、俞福坤自杀,汉洲震动。
同一时间,六艘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武装商船徘徊游曳于建业港外,再一次地封锁了汉洲。
一艘两百吨的汉洲运输船从新乡堡返回建业港时,一头撞上荷兰舰队,未及逃脱,被击伤俘获,成为汉荷战争以来,第一批被荷兰人缴获的成果。
受此鼓舞,荷兰封锁舰队竟然将舰队船只散开分布于建业港外海,试图狩猎陆续返回的汉洲船只。
限于建业港内仅有两艘普通商船,战力孱弱,汉洲水师未敢出海与之相争,困守码头。
齐天站在建业港西侧山岭上的炮台内,沉静地看着远处的荷兰船只,久久不语。
随同而来的汉洲官员和水师军官,也都沉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他们多少能体会到齐天此时的心情,汉洲主要的三位统领意外身亡,对整个汉洲统治体系还是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震动和混乱。
事后,齐天见到了那个精致小瓷罐里所装的毒物,让人仔细辨认后,认出这些细碎的枯干枝叶,是一种产自波斯、印度的植物,名为夹竹桃。整棵植物包括其树液都带有毒性,其他的部分亦会有不良影响。同时,夹竹桃的毒性在枯干后依然存在,焚烧夹竹桃所发生之烟雾亦有高度的毒性。
胡文进唆使管宗祥将这些枯干夹竹桃枝叶,试图以茶叶的形式混入齐天的所饮用的茶水当中,或者在其房间内点燃焚烧其枝叶,以毒烟杀死齐天。但最终因齐天身边防范严密,使得管宗祥没有寻到机会下手。
最后,曹雄无意中得到这罐夹竹桃的枯干枝叶,误食后暴毙身亡。
虽然,汉洲治下军民都已经收到了三位统领死去的真实原因,但还是有些人会以阴谋论的角度来猜测这起重大事件的起因和过程。齐天为此,定是背负了巨大的舆情压力。
如今,荷兰人又跑来添乱,昨日,隐约听到海上传来隆隆炮声,想是有汉洲船只返回遇到了守候在此的荷兰舰队。也不知道,汉洲船只是否可以侥幸逃脱。他们现在非常担心,众多的汉洲船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被荷兰的封锁舰队一一猎杀于汉洲家门口。这对于极度依赖海上运输的汉洲而言,不啻为沉重打击。
“沿着海岸的山岭上修建临时烽火台,安排人员日夜驻守,白天举烟,夜间举火,多少也能给返回建业港的船只提供一下示警。”齐天开口说道:“另外,让三号炮台,每半个时辰,朝海上开炮。”
“是,大统领。”潘其风和张甲文大声应诺道。
“这荷兰太闲了,不去好好做生意,却跑来这里跟我们死磕。真特么的有病!”齐天心里不由恨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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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攻击舰队司令卡斯滕·库里茨中校此时的心情非常愉悦,经过两年多与汉洲的战争,荷兰东印度终于有了斩获,俘虏一艘两百吨左右的汉洲商船,船上装满了稻米和木材,经过审讯,得知他们是来自帝汶岛的新乡堡据点。因为荷兰舰队许久未至汉洲本土海域,他们变得有些疏忽大意了,再加之临近建业港,船上的水手不免有些放松,未及观察海面情况,就直接闯了过来。
本来卡斯滕·库里茨中校率领的六艘武装商船是给位于汉洲建业港西南方数百公里的一个秘密据点,运送人员和物资补给。在准备返回帝汶岛的古邦据点时,舰队临时改了航线,想着转道到业港这边,看看能否有些什么收获。
却不曾想到,只是在建业港外徘徊了三天,就逮到了一艘汉洲商船,令众多荷兰官兵振奋不已。因而,卡斯滕·库里茨中校决定在此多停留些时日,说不定荷兰人的运气又回来了,可以有更多的收获。
荷兰人在汉洲设立的秘密据点位于后世澳洲北部的基茨港,距离汉洲控制的核心地——建业城,只有不到两天的航程,是他们据此攻击封锁汉洲本土港口的最为便捷的基地。东印度公司为此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并争取在今年六七月前,将其初步建设完成。
巴达维亚总督安东尼·范·戴曼已经放弃了在短时间内战胜和压服汉洲的打算。对于这种扎根于当地的本土势力,必须要进行持续地打压和封锁,慢慢地削弱他们的实力,然后等待他们内部发生某种变故,或者露出某种破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