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7月,清军南征主帅多铎在兵锋被阻于长江北岸后,遂分兵数路,抄掠扬州左近府县,几无所遇任何反抗,诸路府县望风而降,使得清军占领大片地盘,同时也获得大量物资补给。
但是,当多铎回头望去,发现身后江淮地区,居然还盘踞着大量南明势力,尤其是原江北四镇之一的东平伯刘泽清所部数万人,仍旧驻守在淮安。
随即,多铎命贝勒博洛领八旗一部,督降军李本深所部,北上往攻淮安。
刘泽清见清军攻来,不敢与敌,逃出淮安,率部从涟水、灌南一路退至海州。就在他准备想乘坐前期扣留的大量漕运船只出海逃回江南时,博洛派人前来招降。
侄儿刘之榦与麾下副将郑隆芳、姚文昌等人亦极力劝说刘泽清投降,声言,大清已呈席卷天下之势,更兼之兵马雄壮,无人能敌,应早日降清,搏一个大好前程。
加之博洛派来的代表也向刘泽清保证,降清后,其爵位和官职维持不变,军中粮饷及各项补给也均由大清承担。
刘泽清思虑再三,随即绑了十余名不愿降清的海州官员,亲赴清军大营,向博洛请降。
博洛大喜,攻略淮北,几乎兵不血刃解除了后顾之忧,还尽收刘泽清等淮北降军数万,进一步增强了南征大军的实力。
未及,驻于济南的阿巴泰闻知淮北平复,遂传讯博洛,要求从江淮解送部分粮草物资与山东兵马所需。这登莱太子一系势力太可恼了,将整个济南府、青州府几乎都搬空了,更是裹挟数十万百姓士绅至登莱沿海,以至于阿巴泰所领万余兵马,几无乞食之地。
有鉴于此,博洛便命刘泽清一部将抄掠两淮地区的大量物资解送济南,同时派三等公图赖督李本深、刘泽清两部海陆并进,往攻莒州、胶州,从南路威胁登莱地区。
7月19日,刘泽清部轻松攻占安东卫,卫所指挥以下官兵逃散一空。
7月21日,日照县面对攻来的李本深部不战而降。
7月23日,清军攻入莱州府胶州地区,当日午后,克灵山卫,俘杀明军七百余。
7月25日,清军围胶州,遭到城中登莱镇官兵拼死抵抗,遂据壕而困。
7月26日,清军于胶州分兵,李本深部北上取高密、平度州,进而威逼莱州府治掖县。刘泽清部东向取即墨,然后往东北攻莱阳、栖霞,直插登州府治蓬莱。图赖则领八旗兵督降军一部,继续围困胶州,并为两路清军确保物资补给通畅。
同时,图赖还命刘泽清部将郑隆芳领兵五千,乘坐大小漕船一百六十余艘,沿海路攻蓬莱。
驻守济南的阿巴泰虽然粮草不济,但也派出伊尔德领蒙古骑兵两千余,进驻青州府,准备伺机而动。
一时间,登莱形势骤变,面临清军陆路三线进攻,同时还有刘泽清一部海路侧攻,使得太子等文武官员慌作一团。
本欲再次转运一批难民前往济州岛的齐国舰船,为此不得不停了下来,开始应对清军的围攻,进行必要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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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驻于青州府的阿巴泰部清军,可暂时不做理会。因为从昌乐、潍县、昌邑,至掖县一线,基本上已被我登莱清扫一空,面对如此坚壁清野,清军当无法做到长途奔袭莱州。”贺云锋握着一根短棍,指着墙上的一幅地图说道:“所以,我们面对的最有威胁的不过是李本深部和刘泽清部。”
“因此,我建议,登莱镇主力前出平度州,阻击李本深部继续北蹿。同时,登莱镇另派出有力一部,携带大量火器,前往栖霞增援,力图凭借当地山岭地势,将刘泽清所部阻于此地。而我齐国陆战队部并携自救军两千,乘坐舰船先绕行至灵山卫登陆,袭取清军后路,断绝其后勤补给,并解胶州之围。”
说完,贺云锋看了看屋中在坐的登陆镇军官和齐国海陆军官,笑着又补充道:“至于建奴从海路而来的部队,无非是专门给我们送一些人头和船只,破之,当不属难事。”
总兵蒋永锐听完,点点头,表示认可齐国参谋军官分派的作战任务。如今,整个登莱镇再次经过一番扩军,部队人数已增长至一万八千余人,而且军械齐整,使用的均是齐国本土运来的优质钢刀和矛头,甚至还提供给他们两千副半身板甲,五千套鳄鱼皮甲,端的是装备精良。唯一所欠缺的,无非是实战而已。
但蒋永锐却很有信心将麾下部队在一两年之内,打造出具有相当战力的精锐之师,虽然无法堪比满洲八旗,但对付一些降军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若是能与八旗汉军战力相媲美的话,那么他对于巩固登莱之地,进而窥视山东、两淮,也不是不能想的事。
这次应对清军的大举围攻,仍旧是以齐国军伍充当破敌重任,登莱镇官兵据城而守,也是比较符合他们各自战力定位的。登莱镇官兵先凭借城防,与降军打打攻防战,锻炼一下部队。待有一定的实战经验,或许就可以跟随齐国军伍,适当时候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