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7年5月17日,大兴火车站。
一群荷枪实弹的宪兵紧紧地护住数节车厢,眼神警惕地注视着来来往往的旅客,而四周散布着的巡警则设立了一道简单的警戒线,将乘坐火车的乘客隔绝在这几节车厢外。
“是不是有什么大人物要跟我们乘坐这列火车前往长安?”黄元才转头低声说道:“你们瞧瞧,那些宪兵一个个都表现得很紧张似的。”
“我猜是内阁部堂高官之类的大人物。”李庆立说道:“也有可能是王室的人到了大兴,准备前往长安视察都城的建设情况。”
“王室的人?有没有可能是我们的国王来了?”斯科特·莫尔一脸兴奋地说道。
“不太可能吧。”李庆立摇头说道:“若是王上到了此地,可不是这点小阵仗了。说不定来的是某个王子,或者公主。……那几个车厢附近有禁卫军的官兵在值守。”
“哦,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斯科特·莫尔探着头,使劲朝那边观望着,“他们应该出面见见他们的臣民!说实话,作为一个汉洲人,我还真没见过任何一个王室成员。这太遗憾了!”
“得了吧,王室贵胃,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黄元才嘲笑地看着一脸神往的斯科特·莫尔,“在你们欧洲国家,恐怕也不会轻易能见到一个王子或者公主吧。”
“不,在我曾经生活过的德意志地区,还真的可以经常看到王子和公主。就是一些王国的国王和大公,也能偶尔在城市的街道上见到。”斯科特·莫尔笑着说道:“当然,这或许是跟我们欧洲有太多的王国和公国的缘故吧。”
“那你觉得,是你们欧洲好,还是我们汉洲好?”
“如今,我生活在汉洲,这已经说明汉洲所具有的各种优越性。”斯科特·莫尔狡黠地说道,虽然,在内心深处仍旧无必怀念欧洲,怀念曾经的德意志家乡,但现在既然已经入籍了齐国,还在这里拥有了自己的家庭,那自然只能说汉洲的好了。
“狗日的,作死吗?”那群宪兵所在的车厢附近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引来众多旅客的侧目。
只见两个汉洲土着抬着一口大箱子,正在往车上搬运,不知何故,其中一人,闪了一个趔趄,手中一松,箱子掉落在了地上。一名宪兵军官匆匆上前查看,发现箱子里装的一件名贵花瓶已然摔裂了口,不由勃然大怒,举着刀鞘使劲地抽打那名失手的汉洲土着。
“造孽呀!”一名文教部的官员蹲在地上,捧着那个裂了一道细纹的花瓶,不由心疼万分,“这可是从广南国王宫里运回来的宋代青窑,价值连城呀!”
几个闻声赶过来的巡警见状,不由面面相觑。昨天就收到上面的通知,说是有大人物到了大兴城,然后乘火车前往长安,随车前往的还有一部分从建业城运来的古迹文物,准备送到长安博物馆安置。
今日一大早,一队宪兵护送着几辆马车和大批珍贵文物便来到了火车站,然后吩咐那些铁路工作人员寻来一些苦力,将货物一一搬运上车。而他们作为车站的巡警,必须帮着维持必要的秩序,同时还要看管好那些土着苦力。
除了宪兵、巡警,还来了许多文教部的官员和书吏,他们一边点验着需要装车的珍贵文物,一边与随行的宪兵核对数量和批号,确保运输的物品完整性和准确性。
随着长安城建设力度的加快,一些内阁部门和人员已开始陆续从建业迁移过来,提前入驻这座新建的都城。同时,一些通过历年战争掠夺而来的大量珍贵文物和典籍,也要分批运往长安,用于填充新建的博物馆,装点一下齐国略显贫瘠的文化氛围。
“太子殿下,些许小事,下面的人会处理好的,无需过多担心。”大兴知府孙厚明见太子齐子兴掀开窗帘,看着外面正在发生的小插曲,便小心地宽慰道。
“就是将人打死了,难道就能将损坏的物品复原?”齐子兴摇摇头,“外面这么许多乘客观看着,多少要注意一下影响。”
宪兵队指挥官、御武校尉(上尉)张敬峰闻言,面色一滞,朝齐子兴敬了一个礼,随后匆匆下了车厢,准备约束一下宪兵的暴虐行为。尼玛的,一帮子糙汉子,教训个土着,都不知道先拖到僻静的地方去,还在车站里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闹出这么大动静。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声高昂的火车汽笛声响起,车头升腾起一股股浓烟,火车缓缓启动,驶离大兴车站。
“太子殿下,这条铁路是我齐国目前第一条公私合营的铁路,交通部占股百分之三十,大兴府占股百分之二十一,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皆由国内商贾集资占股。”孙厚明向齐子兴介绍着这条铁路,“铁路运营里程长近一百三十公里,沿途一共设置了四个车站,极大地方便了内陆几个县的物资和人员流动。我们大兴府准备借此机会,向社会再次招股集资,兴建一条通往永昌府(今澳洲黄金海岸)的沿海铁路,以加强两地之间的联系。”
永昌府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