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8年5月12日,北美西海岸。
“风波”号机帆船借助着强劲的加利福尼亚寒流,沿着北美西海岸,飞速地向南行驶。为了节约燃料,船上的蒸汽机并没有打开,仅凭几面主帆,便跑出了12节的速度。算算距离,估计再有六七日的功夫,就能抵达北纬二十度,然后便可以掉头向西,顺着北赤道暖流,返回威夷岛(今夏威夷瓦胡岛)。
一个月前,“风波”号脱离风暴区后,在所在海域停留徘徊两日,搜索一番,未发现其他两艘机帆船后,便径直朝北美西海岸驶去。
然而,船上的领航员在测算方位时,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使得“风波”号的航向有些稍稍偏北。待抵近北美大陆海岸时,发现已接近北纬五十度左右。
随后,“风波”号沿着海岸线向南行驶,一路寻找合适的登陆点。数日后,选择了一座狭长岛屿(温哥华岛)的南端作为移民定居点。
这座岛屿被中部的巨大山脉分为东西两部分,两岸都以低地为主,其中面朝北美大陆的东海岸相对于接近太平洋的西海岸地势较为平坦。但西海岸线有许多海湾、峡湾等,相当适宜作为海港。
据探索舰队提供的考察资料显示,这座岛的内陆地区有许多河流与湖泊,气候温和,舒适宜人。更为难得的是,岛上拥有极为丰富的林木资源,其中生活着大量的狐狸、貂鼠、松鼠、海狸、海獭等小动物。这些动物身上的皮毛,对刚刚抵达此处的移民而言,俨然就是一枚枚移动的金银货币。
在稍稍安顿好七十多名移民后,“风波”号随即驶离了这座被命名为抚远堡(今温哥华岛维多利亚市)的移民点,踏上了准备返回琉球的行程。
“距离海岸太近了,这样很容易遇到沿岸礁石和小岛,尤其到了夜间视线不清的情况下,更容易出现不可测的事故。”舰长覃善祥放下望远镜,转头向航海长命令道:“航向偏西两度,与海岸保持三十到四十公里的距离。”
“是,长官。”航海长储世勇大声地应诺道。
“距离海岸线太远,我们发送联络信号,岸上的人就未必能听得到了。”大副甄杰文轻声提醒道。
“不管那么多,安为先!”覃善祥摇摇头说道:“而且,有没有可能另外两艘舰船抵达的位置比我们更要靠北呢?”
“不会吧。”甄杰文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们停靠登陆的地点已经接近北纬五十度了,若是另外两艘舰船被风暴吹到更北边,那岂不是要接近极地位置了。那里的气候酷寒,环境恶劣,对新到移民可不怎么友好!”
“还是小心为妙。”覃善祥说道:“就算是在北美沿海寻不到失散的舰船,但我们最终都需要在威夷岛汇合。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其中某艘舰船出了事故,但迄今为止,已有一个多月了,对我们发出的联络信号,恐怕也无法做出任何回应了?”
“那……,那我们还需要继续发送信号吗?”甄杰文听了,心中一暗,那两艘船上还有数名与他交好的同学和乡人,若是就这么葬身大海,还是让人生出几分唏嘘。
“继续发送信号。但将发送频率的时间,延长一倍吧。……说不定,他们还真的就落难在某个海岸边。”覃善祥说着,转身朝船舱走去,“我先去休息了。有什么情况,随时来唤我。”
——
5月26日,塞德罗斯岛。
“风鸣”号舰长、宣节校尉(少校)崔宝顺觉得自己的名字与他这些日子所经历的遭遇,一点也不契合,反而在这一个月以来,厄运频频,诸般不顺。
一个月前,海上遭遇一场特大风暴,待天气好转后,“风鸣”号不仅失去了另外两艘船的联系,还折断了一根主桅,两名水手落水失踪。
更让人沮丧的是,在随后的几天行程中,已经连续运转了数月的蒸汽机突然爆缸了,使得船上的动力系统彻底趴窝。
由于那场巨大的风暴,已经将“风鸣”号吹离了既定的黑潮位置,使得船只更加靠南。在这片几乎处于无风带的海域,船官兵不得不依靠剩下的几根桅杆,挂出几面横帆和一面纵帆,在平静无波的洋面上不断走“之”字型,以捕捉微弱的风力,艰难地向北美大陆驶去。
半个月后,“风鸣”号再遭厄运,在一个没有星光的晚上,突然撞上了一座距离大陆约两百多公里的小岛(墨西哥下加利福尼亚半岛以西250公里的瓜达卢佩岛),将水线位置破开一个巨大的破洞。
经过船官兵的奋力抢救,使用船上备用船板,最后还是堵上了那道破口,使得“风鸣”号避免了沉没的命运。不过,船舱里装运的大量物资和粮食,以及部分火药,却被海水浸泡,损失惨重。
“风鸣”号在这座小岛停留了近十天,一边修理损坏的船底和趴窝的蒸汽机,一边将浸泡物资一一搬出来晾晒,以减少物资的进一步损失。
这座小岛,长约三十多公里,宽近十公里,是一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