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闲云水榭,许小闲放下了手里的这本《大辰山河志》,抬眼看着翩翩飞来的稚蕊,愈发觉得让这小丫头穿鹅黄色的衣裳是对的。
“又怎么了?”
“朱重举朱公子求见。”
朱公子?许小闲蹙眉一想,“不认识,不见!”
“哦……”稚蕊亭亭玉立的站在许小闲的面前,垂着头微微抬眼看了看少爷,心里痒痒,不禁好奇的问道:“少爷,你、你当真能通鬼神?”
昨晚的事太过震撼,少爷不仅表现了白纸显字,他还双手下了油锅居然啥事都没有,他作法完成就匆匆回来洗了半个时辰的澡,今儿就听说昨夜里凶手已经被擒获了。
这简直太神奇,早上出去买鸡,满城的人都在说着少爷的故事,其中稚蕊觉得最有道理的说法就是自家少爷得了那精神异常之症,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异变,许繁之因病得福,获得了通鬼神的神通!
许小闲就很郁闷了,这人设不能跑偏了啊,不就是用科学加心理学来破个案么?怎么现在把本少爷弄成了一个神棍?
这肯定不行!
本少爷破案的初衷是为了避免季县令强行将婚书塞给自己的呀,可不是为了当个神棍。
“能不能通鬼神这事重要么?”
稚蕊立马坚定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请少爷再作法去那地府问问我爹娘究竟是不是死了!”
许小闲愕然,片刻,一声叹息,声音颇为沉重并不无遗憾的说道:“稚蕊,知道我为啥不见那些前来拜访的人么?”
稚蕊两眼闪星星,“因为少爷是高人!”
我高个屁的人!
“因为,昨儿晚上被那狗血一泼,少爷我强行作法,一身法力尽失,再也不能行那通灵之事了。”
“啊……!”稚蕊惊呆了,过了数息才抿了抿小嘴儿,难怪今儿早上少爷就吃了一个水煮蛋,还在后院的那一畦地边蹲了许久,原来少爷是心里苦,却无人诉说。
原本因病得福,现在这福陡然没了,换着谁也难以接受,少爷还能淡定的看书……少爷就像那条被来福抓来的狗,它分明心里很慌,还要强作镇定,在无人的时候安静的卧在那树荫下,吐着舌头默默的回忆过往,也或者将过去遗忘。
稚蕊捏着衣摆,声音糯糯,“少爷,对不起。”
许小闲摆了摆手,“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少爷写一张告示你去贴在外面的墙上,免得再有人来打扰。”
“好!”
稚蕊点了点头,看着少爷的眼睛又亮晶晶,少爷变得豁达起来,去岁时候他若是有这般豁达,何至于气急攻心得了疯病做出了裸、奔这种事来。
稚蕊磨墨,许小闲展开一张纸,落笔在纸上:
通告!
本人昨夜被小人以狗血泼身,在强行施展了仙术之后被仙术反噬,而今法力尽失再无恢复的可能。
故,本人伤心欲绝,肝肠寸断,请好奇者勿再访!
另,求购近郊农田二十亩,有意者可详谈。
许繁之字。
稚蕊仔细的看着这张纸,纸上的字很好看,但她分明看出了这字迹间少爷的辛酸。
看来少爷是不准备再读书参加科考,而是真的想要去种田了。
她拿着这张纸去厨房弄了一点浆糊走了出来,便看见了朱重举和另外一个俊朗少年,才想起将这两人给晾了半天。
稚蕊很不好意思,她盈盈一礼,脸上的神色颇为落寞的说道:“我家少爷说……不见。”
朱重举一怔,我特么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两个字?
许小闲这厮如此清高?
苏平安倒是淡然一笑,心想许小闲这样有神奇能力的异人不见他们倒也正常。
可接着他们就看见稚蕊将那告示贴在墙上,抬眼落在纸上,才顿时一惊——
“小娘子,你家少爷、许小闲,他当真失去了那能力?”苏平安很是惊讶的问道。
稚蕊瞅了一眼这公子,心想这公子非但脑子不太好好使,就连眼睛都不太好使,这都写的清清楚楚的了,还需要再问么?
幸亏少爷没见他们,不然……他们岂不是又在少爷的心口捅上一刀!
“回公子,我家少爷心情极度悲凉,二位请回吧。”
稚蕊转身进门,嘎吱一声关上了那扇朱红大门,剩下朱重举和苏平安面面相觑,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可惜了。”
“这许小闲,命不太好。”
“是不是这宅子的风水有问题?”
“苏少,走吧,淡水楼吃豆腐去。”
“说到吃豆腐,淡水楼就那两道菜品翻来覆去的吃再好吃也有些腻了,哎,许小闲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