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旁的火熄灭了。
不是灯笼里的灯火,而是少男少女心中的欲火。
季月儿慌忙坐在了一旁,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又掬起一捧水来洗了把脸,心里有些哀怨——许郎这碗生米,啥时候才能煮成一碗熟饭?
刘能带着李刚来到了小溪旁,许小闲恶狠狠的盯着李刚,“你丫要是给我报个屁大点事,我让你爹去凉州宰了你!”
李刚一怔,我似乎招惹了少爷生气?
我这不刚来么?
我哪里招惹到他了?
他连忙拱了拱手,赔了个笑脸,“少爷,当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说!”
“是这样,昨儿晚上小人陪着周阎王去了兰瑰坊,他喝得有点多,在回来的路上说、说季大人这次在劫难逃!少爷你也将死无葬身之地!”
“季大人即将是少爷的岳父,少爷是我李刚的大恩人,小人一听这非同小可,于是小人探了一下他的口风,才知道凉浥县派了人昨儿一早启程往凉州押解税粮和税银,而少爷正好同行。”
“周阎王说他外公对凉浥县势在必得,季大人挡了他安插亲信的路,所以这一次他外公透了一点风声给某个匪人,他们会来劫了这些税粮和税银,而土匪行事向来是赶尽杀绝,少爷你正好在队伍之中,故而少爷也在劫难逃!”
许小闲一听,他和刘能甚至季月儿都吓了一大跳!
这曹刺吏简直是丧心病狂啊!
如果这批税粮和税银真在押解途中被劫了,这后果……许小闲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问道:“知不知道土匪将在何处动手?”
“这个真不知道,就连周阎王自己都不知道。”
刘能也连忙问道:“你可知道是那一股土匪?”
“这个也不知道,因为周阎王同样不知道。”
刘能看向了许小闲,许小闲眉间紧蹙,这意思就是从凉浥县往凉州这一路,随时随地都可能冒出土匪来,这特么的!
“刘大哥,红莲教和黑风寨各有多少土匪?”
“红莲教有四百八十余人,黑风寨有三百六十余人,这是……五年前的数字,现在不知道他们是衰败了还是扩大了。”
自己这边加完加尽也就六十人!
若是在途中被这些土匪给突然杀个措手不及,还真可能被人家给灭了,哪怕队伍中有个二品高手。
那么多的人,二品高手能杀得了几个?
万一人家也有箭羽,简春夏可没刀枪不入之能。
许小闲很快冷静了下来,“刘大哥,这晚上必须派人轮流值守,所有人兵器不能离身,就算睡觉也得合衣而卧。”
“一旦发生战斗,让所有人以粮车为屏障,先用弓箭能射死多少算多少,至土匪近身,所有人都需要拼死一战,不然……咱们都得交代在路上!”
“好,我这就去召集弟兄吩咐下去!”
“嗯,从明儿开始,咱们扎营的地方得找开阔之处,另外,日落之前,必须扎营!”
“好!”
刘能转身离去,许小闲这才看向李刚,“这个消息不错,少爷我原谅你了,你这一跑出来恐怕也不能再回到周阎王的身边了,就留下吧。”
“对了,你出生于军伍,对行军打仗可明白?”
“回少爷,小人确实回不去了。小人曾经在北部卫戍军中服役,也就担任过伍长。”
“那行,你跟我来。”
许小闲带着李刚和季月儿走回了营地,季月儿去了马车里告诉小姨和季星儿这个消息,许小闲带着李刚来到了护卫队的面前。
“他叫李刚,百花村李大爷的儿子。”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你们的队长!”
来福一怔,我呢?
少爷怎么把我的官儿给撸了?
“本少爷把话给你们说在前面,此行凉州将有凶险,恐怕会有一战,不过也不用担心什么,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李刚当过兵,也当过校尉,懂得指挥打仗。你们所有人,都必须无条件的听从李刚的安排。”
李刚就惊讶了,我就当个小伍长,管五个人的那种!还是伙夫!若是当上了校尉,我特么离开军队干啥?
“来福……!”许小闲哪里去管李刚的表情,他一声大吼。
“小人在!”
“从现在起,你就是李刚的副将!李二狗和李癞子你们都和李刚认识,你们二人就是李刚的左右什长,各领一半的人。”
“其余事情,听从李刚的安排!”
这支护卫队被许小闲为了方便改编成了军旅的编制,当然,他们现在毫不起眼。
许小闲甩手就将这事丢给了李刚,浑然不顾及李刚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