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乡亲老少爷们们!”
“好消息好消息,许少爷两文钱一卷大量收购阮氏手纸,转手就赚一倍的差价,这等好事,千年难遇,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许小闲那告示在门口那么一贴,顿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惊叹。
这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凉浥城,又是一场万人空巷的场面出现了。
阮氏纸业的铺子被挤了个水泄不通,人们纷纷抢购那一文钱一卷的手纸,一买都是几十上百卷的拖出来,转身就以两文钱的价格卖给了许小闲。
阮经天早已瞪大了眼睛,许小闲那告示贴出的那一刻他就看见了呀,但他突然发现这是个无法去解的局——
许小闲将他的百花手纸作价五文钱,活生生将自己的手纸压在了一文!
就算想要卖两文恐怕都不容易卖得动!
他将自己的手纸定在了一文钱的售价上,然后用两文钱来收,这等好事当然会引起凉浥城老百姓的哄抢,因为这不是在囤货,倒手就是一文钱的利润!
他不知道许小闲将这手纸收去干啥,他只知道库存的那十九万卷纸只怕很快就会卖光。
许小闲只需要花费三百八十两银子,就可以将自己库存的纸收购一空!
下一批手纸何时送来?
无论何时送来,自己也只能卖一文钱!
他依旧可以收购一空。
自己的手纸一卷白白亏损七文钱,而许小闲哪怕将那些手纸拿去一把火给烧了,他也才亏损两文钱!
这特么的!
活脱脱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不对,是杀敌二百自损一千!
这能怎么办呢?
提高手纸售价?
那瞬间就卖不出去。
就这样任由许小闲收购……阮经天咽了一口唾沫,心里算了一笔账——
如果章氏的手纸能够保证供给,许小闲能收多少?
两百万卷手纸,他恐怕就会被撑死!
阮经天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同样人山人海的百花纸业铺子,老子就撑死你丫的!
他挤入了他的铺子里,提笔就给他爹写了一封信:
凉浥县市场即将拿下,许小闲的作坊即将倒闭,儿需要四百万卷手纸,请章氏从离凉州最近的作坊火速送来!
“阮小二,和你写的那封信一起,给本少爷快马送去凉州,本少爷要今儿晚上就送到我爹的手里!”
阮小二淹了一口唾沫,他觉得有些不妙,但人山人海还人潮汹涌,他的脑子乱哄哄的,没有能够仔细去想究竟哪里不妙。
于是这两封信他派了家丁快马去了凉州城。
许小闲带着季月儿姐妹俩从后门溜了出去,他给安荷花的指示只有一个:“收,大量的收,有多少吃多少进来,若是银子不够,到许府来取!”
安荷花安排了几个小二站在柜台前,坚决的执行了许小闲的命令,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破手纸收那么多来干啥。
许小闲估计是要将阮氏的手纸吃空,这些纸并没有流入市场,老百姓依旧需要,那么阮氏没了这手纸,他们就只能在自己这铺子里买百花手纸了。
季月儿也是这么认为的。
坐在了闲云水榭里,她看着许小闲问了一句:“章氏造纸的作坊遍布大辰,若是他源源不断的送来这手纸……咱们能吃下去多少?”
“别急,伯母再过三五天该回来了,沈大哥在塑州大获胜,过几天也该回来了。”
“等他们回来,将这些收购来的手纸再销往其它地方,本钱能够拿回来,还能收获不错的利润,这可是个一本万利的生意!”
季月儿愕然的张了张嘴儿,这才明白许小闲更深层次的打算。
“你这是……用章氏生产的手纸去赚钱?”
“是啊,咱们作坊的产能有限,就连这凉州八县的市场都无法覆盖。这不正好,章氏和阮氏为了对付我,将手纸只投放在了凉州和凉浥县这两个市场,其余七县手纸市场一片空白,这手纸卖去其余七县……作价六文,虽然赚得不会太多,但是路途近。”
“打着百花纸业和北境马帮的旗号去卖,这手纸的市场就是咱们的了!”
许小闲斟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季月儿,想了想又递了一杯给季星儿,“往后,阮氏想要在那七个县再来围堵我,他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季月儿听明白了,简单的说这就是借鸡生蛋,这鸡借了还不带还的!
这是活脱脱的阳谋!
除非阮氏退出手纸市场,或者是放弃整个凉州的市场,否则他永远都会受到百花手纸的打压,他的价格会被许小闲生生的钉在一文钱上。
一文钱肯定是亏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