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很熟悉,是装了消音器的5sd6冲锋枪发出的,精密武器连续射击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如同死神急促的脚步声,十几个蒙着黑头套,穿着黑色防弹背心的枪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个个弓着身子,以训练有素的战术队形猛扑过来,手中的冲锋枪喷射着火舌几乎,没有停顿。
刘子光的瞳孔猛然紧缩起来,眼前的画面变成了慢动作,5sd6的枪栓不断往复着,一枚枚金黄色的子弹壳下雨般抛出,一个枪手走到老王的丰田车前,举起装着消音器的sig手枪朝车窗内开枪,动作冷酷而自然,刘子光知道那是在补枪,老王和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年轻人已经被打成了马蜂窝,还是要再挨两枪,这说明对方不想留任何活口。
暴雨般的子弹扫进房间,到处一片狼藉,楼下的两名保镖被打得如同风中的树叶一般乱颤,枪手们从三个方向突入,刘子光迅速拔枪卧倒扣动扳机,冲在最前面的三个枪手头部中弹,血花四溅栽倒在地,手中的冲锋枪依然吐出一串火舌,穿透天花板将二楼已经吓呆了的管家打成了筛子。
刘子光手中的pt92没有停顿,半自动成了自动连发,炙热的弹壳从抛壳口甩出,精准的子弹楔入枪光,他手腕一转,同时按动弹匣释放钮,空弹匣弹出,实弹匣紧跟着就装了进去,套筒回膛继续射击,神秘枪手们损失了四个人之后,气焰大降,都趴在外面花园里不敢冒头了。
“走!”刘子光对陈金林喊了一声,语气冷静如常,陈金林愣了一下,随即醒悟过来,急促的和颂镰说了些什么,后者慌忙带着他往后面走去,刚转过走廊,就是一阵爆豆般的枪声传来,听声音是卡宾枪在发射,枪手们行动周密,怎么可能会给他们留后路。
几乎是同时,两枚手榴弹从前院扔了进来,刘子光暗道不好,急忙爬起来向后撤退,刚转身就看到走廊里倒映出的枪手剪影,他顺势向前一扑,身子沿着光滑的柚木地板向前冲去,右手抬起砰砰两枪,正端枪对准陈金林的脑袋准备补枪的蒙面人自己的脑袋先变成了烂西瓜,后面一个枪手慌忙后撤,刘子光朝着墙壁连开数枪,子弹穿透薄薄的木质墙板击中藏在后面的人,顿时传来沙袋倒地般的声音。
轰隆一声,手榴弹炸了,这不是一般的手榴弹,而是能发出强光和巨大噪声的震撼弹,连刘子光都觉得耳朵里嗡嗡的,低头再看陈金林,胸前中弹已经奄奄一息,颂镰蜷缩在墙角浑身发抖,裤裆里都湿了,嗒嗒的滴水。
来不及多想,先把死人手中的卡宾枪拽了过来,又从他胸前的战术背心里取出两个实弹匣,忽然刘子光眼睛一亮,看到死人腰间挂着两枚美制手榴弹,顺手摘过来,不经意间掀开了死人的t恤,露出卡在腰带上的一块盾形徽章,上面有四个熟悉的字母:t.。
刘子光苦笑两声,怪不得这帮悍匪如此嚣张,在富人区都敢明火执仗,原来是有执照的土匪啊。
此时大厅里已经传来战斗靴踩在碎玻璃上的声音了,刘子光没有犹豫,拉开手榴弹的拉环,等了三秒钟之后才丢了出去,手榴弹凌空爆炸,气浪扑人,大厅里一阵鬼哭狼嚎,想必对方伤亡不轻。
陈金林胸前的伤口不住的冒血,嘴唇也发白了,他颤抖着说:“小刘,我不行了,你快走。”
刘子光一言不发,撕开衬衣绑在陈金林伤口上,把手枪cha在腰间,卡宾枪挂在身上,一把扛起陈金林,踢了踢颂镰道:“你打算等他们么?”
颂镰赶紧站了起来,腿还有点发抖,面对刘子光的枪口,他用粤语辩解道:“不关我事啊。”
“走前面!下去开车”刘子光一摆枪口,颂镰战战兢兢在前面带路,刚走到楼梯口,下面就露出一个人头,刚要开枪射击,那人的脑袋就被刘子光一个点射打爆了,颂镰也顾不上害怕了,一鼓作气往楼下冲去,幸运的是后面包抄的枪手并不多,已经被刘子光干掉,来到车库,刘子光把陈金林放在后座上,威逼着颂镰做上驾驶位子,自己持枪坐在副驾驶位子上,说:“开车!”
大马力丰田越野车冲出了车库,埋伏在外面的枪手还没来得及开枪,就被刘子光精确地点射压制住,越野车冲破栅栏围墙闯到了路上,一个漂移甩尾摆正方向,颂镰一脚地板油,汽车咆哮着开远了,后面追出来的枪手们只能徒劳的用枪声为他们送别。
“陈工,醒醒,坚持住!”刘子光摇晃着陈金林的身子,陈金林睁开眼睛苦笑一声:“没想到这趟差使要了老命,我撑不住了,任务交给你,务必要把……”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陈金林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去医院!”刘子光心平气和的对颂镰说,他用不着拿枪威胁颂镰,刚才连续爆了几个脑袋的场景已经给颂镰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
“没问题,没问题。”颂镰头上渗出了汗珠,娴熟的驾驶着汽车在马尼拉的夜色中疾驰着,刚才的枪战似乎并没有引起社会的混乱,大街上的人该干啥还干啥,甚至也没听见警笛声。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