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子光走远了,藏在树丛中的卡耶族战士才探头探脑的出来,开始搜刮军车上的一切东西,烈火焚烧后的卡车上其实没什么可利用的物资了,但他们还是将士兵身上没烧掉的军装和军靴剥了下来,连都不放过。..
枪声响起的时候,医疗队的卡车还没走远,道路实在太泥泞了,天黑又看不清路,爆豆般的枪声让每一个人都惊恐万分,小阿瑟心急火燎的想跳下车去,却被方霏死死拉住:“别去,危险!”
汽车轮胎在泥泞中咆哮着就是不动,几个男医生忙不迭的下车找来树枝塞在车轮下,女同志们打着手电照明,大家时不时的望一望远处,生怕军队追上来。
“根本就不该去,呈什么英雄啊,这下把大家都连累了!”麦嘉轩恨恨的说,没人搭理他,都在默默地努力着。
终于,汽车发出一阵畅快的轰鸣,从泥潭中脱出,此时远处爆炸声传来,火光染红了半边天空,战斗更加激烈了,众人忙不迭的跳上车,连说:“快走,快走!”
汽车开动了,车厢里气氛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语,唯有小阿瑟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方霏不时掀起车厢篷布向后张望,期待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奔出,但是事实让她失望不已,茫茫密林越来越远,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方霏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氤氲,手指狠狠掐着自己的虎口,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正在独自哀伤之际,小阿瑟轻轻摇了摇她的白大褂,说:“他是兰博,不会死的。”
“傻孩子,他怎么会是兰博呢,他只是个普通人。”方霏笑了,眼泪却噗噗的掉下来。
坐在第一辆车的谷队长握着猎枪,警惕的扫视着车灯照耀下的原野,忽然她发现远处路边坐着一个人,嘴上的烟头一明一灭,正是刘子光。
“停车!”汽车嘎的一声停下,谷队长没有罗嗦,直接招手喊道:“快上车!”
后面卡车里的人伸头探脑张望,小阿瑟也看到了刘子光的身影,兴奋地冲着方霏喊道:“兰博回来了!”
方霏探出身子一看,正瞅见刘子光冲自己伸出手指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这下她彻底放心了,坐回座位偷偷地笑了。
刘子光上了路虎,降下车窗持枪警戒着,谷队长看到他身上有血,便问道:“你不会告诉我,把那帮刽子手都解决了吧?”
刘子光笑而不答,但是腕子上的手表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是军人。”谷队长忽然说道。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您才是军人。”刘子光瞥了一眼这个干练的女人道。
“我曾经在第一军医大工作过,文职五级,那么您呢?”
刘子光暗道果不其然,这个女人有军方背景,他摇摇头说:“我真的不是军人,但我曾经是射击冠军。”
谷队长狐疑的看了看他,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
前面的道路渐渐变得平坦干燥,汽车的速度也上去了,天边也出现了一抹早霞,血与火笼罩下的卡洛斯湖部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但每个人都难以忘怀昨夜发生的一切。
又向前开了几十公里,汽车驶上了柏油公路,至此大家的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上了公路,圣胡安就不远了,市内的治安状况远比郊外好得多,军人也不敢擅自杀人放火,还有长途电话可以和大使馆联系,用不了多久就能安返回国内了。
忽然,一个白人男子冲上了马路,拼命挥动着双手,路虎车停下,刘子光持枪下车,用英语喝问:“想找麻烦么?”
那白人男子满身泥污,狼狈不堪,脸上还架着一副眼镜,操着一口美式英语喊道:“感谢上帝,救救我。”说着就躺到了地上。
刘子光上前查看,发现这人背上插着一支箭,衣服被荆棘划了很多细碎的口子,看来也是经历千辛万苦才逃出来了的,他赶忙招呼人把这个白人男子抬上卡车去救治,好在这里是医护人员,处理简单的外伤不在话下。
人被抬走了,背包却落在地上,刘子光捡起背包检查了一番,发现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电脑和几块黑漆漆的石头,便把包扔进了路虎的后座,跳上车道:“开车!”
汽车缓缓驶离,远处一帮手握弓箭长矛,脸上涂着油彩的土著人悻悻的望着汽车远去。
三个小时后,车队终于驶入了圣胡安市区,一路之上竟然没有遇到任何的盘查,刘子光很清楚这是为什么,整个西萨达摩亚的军队也不过三百人,大部分要用来维持圣胡安市内的治安和保护总统阁下的安,能用于戡乱剿匪的军队实在有限,昨天自己一个人就解决了几十口子,怕是歼灭了西萨达摩亚陆军整整一个军区呢。
清晨的圣胡安市,气氛格外凝重,在第一个十字路口就遇到了警察的盘查,谷队长出示了西萨达摩亚国家卫生部的公文和自己的护照,又塞了几张比索过去,警察们也不为难他们,挥挥手放行了。
车上还载着十几个患疟疾的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