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里的枪声已停,团部驻扎于南山路的三百余名浙二营将士毫不留情的打击下死伤近半,被押送到安毅面前的两个浙军校官中的白净中年胖子连声诉说自己是本地人,淳安守备团团长的乌纱帽是花钱买来的,从出生到现在从没杀过一个革命军。另一位相貌堂堂却长着一双阴眼睛三十岁中校则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叶成厉声问道:“既然你说自己是团长,怎么才有三百余名手下?其他官兵去哪儿了?”
“在下虽是团长,却只有三个连的兵,平时大半官兵都不回营睡觉,这才出现零星反抗的,如今被打死打伤百余人,其他估计跑了!”
胖子连声解释,不时抬头观察叶成和安毅的脸色,这副摸样与其说是个军人不如说是个商人来得实在。
“报告:夏营长率领一营官兵已抵达城北摆开战斗队形,请团长指示。”通信兵跑来大声报告。
安毅知道北面的战斗结束了,身后的沈凤道在安毅耳边低语几句,安毅微微一惊,随即点头向传令兵发令:
“你到后面马棚子里牵匹马,速去向夏营长转达我的命令:除留下一个连严守城北各条通道,其余弟兄都进城给我挨家挨户地搜,所有俘虏押送到这里集中,遇到反抗杀无赦!”
“是!”
传令兵敬个礼飞快跑向大营侧后方的马棚子。
安毅转向叶成:“老叶,派出两个连以班为单位守住城各路口,把周围每一个渔港码头都封死,禁止一切船只离港。”
“是。我这就去亲自监督。”叶成敬礼离开。
安毅看看吓得脸色发白地胖子团长和那位长相英武地中校。召来身后临时率领一个排给自己警卫地教导一连连副徐良实。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徐中尉点点头大步上前拽住胖子地衣领。领着两位弟兄三两下就把人拖进左边地营房之中展开审讯。
沈凤道缓缓走近额头冒汗微微发抖地中校:“你叫什么名字?什么职务?”
中校抬头怨毒地看了沈凤道一眼。再次低下头一声不发。
这时。城北地西园路方向突然传来激烈地交火声和手榴弹地爆炸声。中校惊得转身望去。听了一会儿交火声旋即停止。隐约传来地革命军怒吼声终于让他完绝望。他知道自己地师长姐夫完了。
沈凤道缓缓拔出手枪。上膛后顶在中校眉心上:“最后一个机会。”
“别开枪!我说、我说……”
刚才还是死硬怨毒的中校脑门发寒,在沈凤道冷如刀锋的目光地注视下心性大乱彻底崩溃,他颓然坐在冰冷的泥地上低声坦白:
“我叫周翔霖,是浙军十九师军需官,本地人……我是在前天、前天下午接到城里乡绅的急报,知道有革命军从南面的汾口、东亭方向开过来,才跟随大部队从北面的分水驻地开过来的,孙大帅亲自下命令我们十九师临时归属只有两个师地第五军,悄悄南下布下埋伏等着革命军开进来……革命军进来了,接着成功合围,昨晚看胜局已定,我就陪着我姐夫回到城中家里,后来你们突然打进来了……”
“你姐夫是什么人?”
沈凤道低声询问,可他的声音在周翔霖听来就像把钻心的刀子。
“我姐夫就是我地师长,叫王辅仁,刚才……刚才传来枪声的地方估计就是我家,我姐夫有个三十人卫队,估计交上火了……”
“——”
安毅大吃一惊,看看眉心中弹倒在地上抽搐的周翔霖非常不解。
“这人留不得,属于狠毒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地那一类,留着是个大祸害……来人!”沈凤道指指尸体,对跑到面前的两名教导连士官沉声下令:“抬到后院挖个坑,详细搜身之后剥光埋了。”
“是!”
两个士官抬着尸体跑向后院。
安毅摇头笑了笑:“有你在省事多了,不用担心被人报复。”
沈凤道暧昧地笑着问道:“听虎头说你有个习惯,每次出兵都不会空手回去的,是吗?”
安毅恍然大悟:“你不说老子差点儿忘了!就算是黑社会帮朋友上街打群架,干完了也得摆上一桌是不是?老子辛辛苦苦率领弟兄们跑到这儿驰援,累得像狗似的怎么能没点补充?就算老子不拿,二军各部也要抄个底朝天的,不行!先下手为强……传令兵?”
“到!”
“立刻骑马飞报夏营长,把城中所有通敌的乡绅富豪地家给我抄了!”安毅兴奋地命令。
年轻的传令兵问道:“是……团长,具体是哪家啊?”
“笨蛋,告诉夏俭,挑最富有地五、六家下手,特别是师长、团长、县长和城中富豪的家,一定要给老子抄个底朝天,把所有值钱地东西,都运到城西码头的缴获汽艇上!淳安城里地乡绅富豪没一个善类,他娘的抗拒革命通敌通匪,没有他们通风报信,我们二军的弟兄就不会被包